一用就會被反噬而死。
我慶幸趕在她作出錯事之前到達。
那日我也第一次痛恨我的法力如此弱小,在血魔面前不堪一擊,不能保護她,讓她走。她卻笑著拔出青霜劍,要與我並肩站在一起。
“就算灰飛煙滅,我也不能丟下朋友。”她微笑著,讓血魔都愣住。
那一刻,淚溼了我的眼。本來鬼差是不會哭的,我卻流下淚,還在那寬大的墨鏡擋住那真情流1ou。
一起死,那是我從不敢的奢望。
即使我死,也要保住她。這是唯一可以祭奠我這苦澀情愫的方式。
孤注一擲與血魔對戰,終究不是對手。然後看到從不流淚的她,哭得淚雨紛紛,抱著我並不存在的身體,一臉著急。
儘管她的眼淚可能灼傷我的身體,讓我提早灰飛煙滅。我已經滿意,在最後的關頭,她能為我流下淚。我就是灰飛煙滅也是無憾。
後來無數次想起那個月色怡人的晚上,那片沙灘,心裡便有隱秘的疼痛與甜mi。
那場戰爭,讓她的姻緣來臨,我很高興,這從來無男人問津的女子終於在28歲之際有了疼惜她的人,雖然那人是穿越時空而來的祭司。
我還是很高興。從此後,她不用在參加朋友的婚禮後,躲避在廁所裡塞著毛巾哭;從此後,她不用以喜歡錢來偽裝自己對愛情的不屑一顧;從此後,有人相伴她……。
想著想著,荒涼漸漸襲上身來,冥府原來真的那樣寒冷。
冥神大人終於決定去人間,拿的是我的服裝和牌子,而我被調到另一個時空。
最後告別的那晚,我一路都在想:這次要拉著她去散步。敲開門,卻不料祭司與她在吃晚飯。看著桌上精美的菜,我真的妒忌。我不能吃飯,天知道我多麼想和她一起吃飯,就一頓飯,就她給我做的,哪怕很難吃,哪怕放了劇毒,我也會吃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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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是一種疼痛。
在異時空,我新的身份不再是鬼差,而是夏月國五星大飯店“雪國暖景”的員工流觴,冥神大人轉世人間的護衛。
得蒙冥神大人眷顧,將我的魂附在已死之人流觴的身體裡。
我終於可以肆意吃飯,可她卻不在我身邊。每每夜深人靜,看著窗邊不斷飄落的雪花,我不止一次回想起那一年,大雪夜,我們在海邊捉惡靈之後,彼此都沒有說話,只一路往前走。
那時的大海寂靜,雪花撲簌簌落下。
她微抖,我便催動靈力牽著她的手,那手柔軟而小巧,那便是最最貼近的隱秘。
看著決然墜地的雪,我對自己說:“我真的想念她。”
以為再不可見,卻不計她穿越時空而來。記得第一次在雪國暖景後院見到她,神情淡然,滿頭銀。
我頓時石化,忘記了呼吸,只覺心在被一刀一刀地鈍挫割著。
她到底遇見了如何的變故,才會瞬間白頭?才會臉上滄桑一條條。
我木然往前走兩步,想要擁她入懷,想告訴她我是鐵雄,想說:“乖,我在這裡,什麼都不要怕。”
然而,我是鬼差,我是領受著任務的人,我是冥神轉世的人間守護者裡的一員,我不可以兒女情長。何況物件還是冥神大人看重的她。
第一次,生出私心。是冥神大人的轉世十八王爺娶王妃,她來雪國暖景十八王,得到的是絕情的回答,她臉色憔悴,腳步虛浮,完全沒有以前的生機活力。
當她一步步往雪國暖景外挪步,那背影化作一根刺,唰地沒入我的心臟。我對自己說:“帶她走。”
於是我痴心妄想一回。想帶她遠離這紛紛擾擾,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