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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再不會向我一個小小的靖海侯巴結的。”他向周瑞說,“政老的清名,我也是早有耳聞的,也一直想結交,只是這畫實在是太珍貴了,正所謂無功不受祿,我再不能要的。”

周瑞聽他這麼說話,心裡頭打鼓,面上依然笑著說:“侯爺何須如此,雖說侯爺的名字已經不在賈家宗譜上,但這京城裡誰不知道侯爺是賈家的人呢,況且那父母兒女的骨肉親情總是割捨不斷的……”

“我知道,我知道。”賈琮連聲打斷他的話,“你說的我都懂,我也沒說賈家不好,我只是說這畫太過珍貴,你回去告訴政老,就說他的情誼我是領了,改日定當登門拜訪,這畫定要舀回去。”說完便告訴警衛員,“周管家一路行來辛苦了,若是送錢呢,一來把周管家小瞧了,二來周管家比我還富,實在是舀不出能打賞周管家的銀錢,便把我這新制的橘子醬送周管家一瓶,還望不要嫌棄。”

周瑞聽他這麼說,趕忙要解釋,賈琮卻不再搭理他,轉過身去吃七曦給他剝的五香松子,警衛員上來請他出門。

周瑞無法,只能帶著畫回來,把見到的跟賈政說了一遍,賈政嘆道:“琮哥兒這是還在怨著咱們吶。”

那卜固修連忙說:“小侯爺當初那樣被逐出家門,心懷怨恨也是人之常情,只是這俗話說的好,天底下沒有不是的父母,政公只要再請那邊的赦老爺或是大太太,甚至是老夫人修書相請,他必要來的。”

賈政驚訝道:“你說的如此肯定,卻是為何?”

卜固修手捻鬍鬚微微笑道:“當今聖上以任孝治天下,他剛剛晉封的侯爵,如何敢做出不尊父母的事來?否則的話,只要咱們使人往御史臺參他一本,那剛到手的靖海侯可就要飛了……”

賈政皺眉道:“這卻是不好。”

卜固修笑道:“這也不過是咱們留的一個後手罷了,小侯爺從小就聰明伶俐,十歲便能中秀才,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的。決不至於鬧到那個地步。”

賈政想了想,點頭道:“確實是這個道理。”

他來後面找賈赦,只把話一說,賈赦便摔了茶杯:“不許再提那個畜生!若不是他,我能連祖宗傳下來的爵位都是一減再減麼?就因為這個小畜生,我這個當父親的倒被禁足府裡,如今他做了侯爺,不說主動登門請罪,求得祖宗原諒,重歸家譜,竟然還要我先給他遞帖子,天底下再沒有這樣的道理!”

☆、58尤三姑奶奶

賈政被賈赦劈頭蓋臉一通罵;也是氣得夠嗆,怒哼哼地從北院出來,回榮禧堂路上正看到寶玉帶著小廝從學裡回來。從前寶玉專愛在女孩子堆裡廝混,沒半點作為心胸;妄想著守著姐姐妹妹們在大觀園裡過一輩子,直到當初在蘆雪廣裡,賈琮跟他談了一通,尤其是那句“至少守住林姐姐”給他的觸動極大,之後讀書做事也知道上進了。

賈政看到兒子身材又抽高了一大截,而且這兩年裡積攢下許多沉穩氣度,竟不能再當小孩子看了;因著剛才的事情,不禁又在心裡感嘆一番;兒孫漸長,自己已老,面上便顯出長吁短嘆的意味來。

寶玉看見父親,也不再像當初那樣畏懼,把手裡的東西交給小廝茗煙,過來給賈政見禮:“父親安好。”

賈政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麼。

寶玉卻有些不太適應,因自己這個父親,他是瞭解的,每次見了自己必要考較一番功課,考校之後,必要尋著因由訓斥一番,今天這般情景確實有些反常,便問賈政,如何愁悶嘆息,賈政把事情的經過給他說了一遍,寶玉笑道:“這有何難?琮兄弟雖然對咱們家有些怨憤,但對我還是客氣的,我便發帖子請他,他是必來的,若是他不來,我便親自到他府上請他,大不了代著咱們家給他賠些陳年舊欠,琮兄弟那人又不是蠻不講理的,必能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