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還不知道謝玉弓已經被段洪亮綁走了?。
她也是生平第一次“戀愛”,畢竟這樣兩心相許,能完全暴露自己的心性並且被接受的情況,她也是第一次經歷。
因此白榆揹著小包袱,在山裡轉來轉去躲避著搜尋謝玉山的人,朝著段洪亮的營地駐紮地跑的時候,因為山路溼滑摔了?好幾個跟頭,但?她每次滿身泥濘地爬起來,面?上都是笑著的。
她簡直像個揹著書包去找夥伴玩耍的孩童,蹦蹦躂躂地一路緊趕慢趕,總算距離段洪亮駐紮的地方越來越近了?。
而段洪亮此刻已?經帶著他的人馬上要撤離出?惠都皇城邊界。
一路上他們為了?不引人注意,走的全都是山路,雨勢漸收,但?是道路因為一夜大雨侵襲,到底是十分泥濘難走,行進的速度不夠快。
而他親自捆起來帶在馬背上的謝玉弓,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了?。
謝玉弓一醒來就?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發現?自己的手腕被綁著,竟然不管不顧地從?馬背上翻了?下來。
在地上滾了?幾圈,躲開後面?急奔的馬,滿身泥水地站起來之後,雙手還未解開,便?撒腿就?跑。
他必須儘快回去找白榆,他不能將她一個人扔在那裡,她有心癲之症,她不能再受任何的刺激!
只是謝玉弓再怎麼會飛簷走壁,在雙手被縛的情況下,也不容易在急奔時?保持身體平衡。
況且兩條腿跑不過四條腿,段洪亮為了?快速撤走,已?經將帶來的精兵分流,他們這一撥只剩下幾十人。
他發現?謝玉弓不要命地翻下疾馳的馬匹,就?立刻掉頭來追了?。
很快幾十匹馬便?將謝玉弓團團圍住。
黑雲如暮,低低墜在人的頭頂,馬匹上的精兵紛紛亮出?了?武器,他們只聽段洪亮的命令。
謝玉弓滿身狼藉,溼透的長衫包裹住他的寬肩窄腰,微微躬身的姿勢如蓄勢待發的箭矢,他在雨幕之中微眯雙眸,他竟將周遭阻攔他之人“視若仇敵”。
“玉弓,莫要糊塗,此時?若是不跑,待被捉住即便?不死?,也會受非人折磨。”
段洪亮已?經被氣到面?色發青嘴唇發紫,此刻若是開口,定然是“斷絕情義”的衝動之言。
這個恭王對段洪亮有多麼重?要,檮杌最是清楚了?,吵嘴是吵嘴,但?是萬不能讓他們甥舅兩人真的“斷絕情義”。
檮杌最是了?解他,只好代替他開口勸阻。
“當初皆是因為你母妃糊塗,段氏一族的下場你也知道。”
“這世間情愛是穿腸毒藥,你難道還未將你母妃的錯誤引以為戒嗎?”
檮杌向來言辭溫和,總是裝著一副平易近人的樣子。
但?此刻也是動了?真火,因此冷音伴著冷雨,敲打在謝玉弓的頭頂,十分赤裸無情。
只可惜謝玉弓滿心焚燒的大火,是這漫天的雨幕也澆不滅的“天火”。
他毫不猶豫地反口道:“她不是安和帝!她絕不是那等寡義無情之人!”
“三舅舅,”謝玉弓看向了?段洪亮說,“我不牽連你,你讓我走!”
一句“不牽連”對段洪亮來說簡直是誅心之言。
他帶著兄弟們一起,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把各自的三族架在火上炙烤,才擅離邊陲不遠千里來助他勸他,結果落得一個“不牽累”!
段洪亮氣得當場就?要背過氣了?,檮杌連忙厲聲道:“可她比安和帝還要危險,她是太子謝玉山的人,她在回到我們營帳之後到處探看,將我們的虛實全都探看清楚之後才脫身,你竟然還不明?白,她是假意回到你身邊嗎!”
“否則她在這個當口離開又是為何?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