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子都不再吃藥。”
“我不吃藥就會有很強的攻擊性,那也沒關係,你把我捆起來就好了。”
霍玉蘭被牧引風勒著,壓著,感受著他因為恐懼自己離開而顫抖的身體。
她原本?撕心一樣?的疼痛,那種“果然如此?”的死灰一般的下沉狀態,也慢慢地停滯了。
她看著牧引風,凌亂的白髮貼在他的臉上和?頸項上,被他的眼?淚和?汗水浸溼了一些,他的眼?淚也在那張英俊無比的臉上描摹出了一條條傷心的弧度。
霍玉蘭所有混亂的思維,都在牧引風這一雙充滿了祈求和?脆弱的漂亮的眼?眸之?中像是被按下了定格鍵。
她心中扭曲的還在呼嘯著的極端思想,都像是重新被扯回牢籠的猛獸,安安靜靜地在牧引風的眼?淚之?中蟄伏回去。
霍玉蘭甚至產生了一些迷惑。
其實霍玉蘭的每一次分手,都是有意無意地暴露出自己的本?性所致。
當她不再“完美?”,無論對方反饋給她怎樣?惡劣的行為,都在霍玉蘭的預料之?中和?心理能夠接受的範圍之?內。
但是唯獨這一次……霍玉蘭躺在沙發上,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無措。
因為她每一次暴露出來自己的病症,迎接的必然是一場暴雨狂風。哪怕不在明面上爆發,也會化為各種冷暴力,山呼海嘯而來。
這一次甚至是提前暴露,她也聞到了山雨欲來的味道,可最終裹挾著洶湧浪潮一般漫天傾覆而來的,依舊是無害且馨香的玫瑰花瓣。
她慢慢地抬起手,抹掉了牧引風的一滴眼?淚,指尖捻了一下,聲音柔和?,堪稱心平氣和?地問他:“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你不在乎我不是你的妻子?”
牧引風:“我不在乎。細算起來,我對你難以抗拒,正?是因為你……你借屍還魂的那時候。”
“我從來都沒有愛過慕方懿,我甚至不太記得她長什麼樣?子。”
牧引風說:“我心中的妻子,從頭?到尾都只?有你。”
牧引風到這個?時候還不忘寬慰霍玉蘭:“你放心,借屍還魂這件事情匪夷所思,我沒有告訴任何人。那些王八蛋也以為你是冒名?頂替,我已經為慕方懿偽造了潛逃到國外的證據,沒有人能夠查到你的身上。”
霍玉蘭用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看著牧引風,手指抓在沙發的側面,指尖都已經深深陷進?沙發裡。
她的身體非常僵硬,撥出來的氣息都帶著焦躁的滾燙。
她又開口問:“那你既然已經知道了我的過去,你總該知道我真的有病吧?”
“我有病你也不在乎嗎?”
“我和?從前的男朋友之?間發生的那些事情你應該也都知道了,你也不在乎?”
牧引風愣了下,片刻之?後把眼?睛壓在霍玉蘭的肩膀上蹭了一下,再抬頭?後眼?睛又是亮亮的。
秋水浸過一般明潤剔透。
“你沒有病。”
牧引風說,“你的行為和?思維都很正?常,你不會看到幻象,也不需要用藥物來剋制幻覺。”
“你只?是被困在了……某些心理陰影之?中,像應激障礙。”
“你父母的離世並不能夠怪你,他們那麼愛你,他們都是你的騎士,我真的很羨慕。”
既羨慕霍玉蘭擁有那樣?的父母,也羨慕她的父母能那樣?經年日久地佔據著霍玉蘭的全部的心。
“我也想像你的父母一樣?,做你的騎士。”
“這次換我來做騎士,你繼續做你的公主。”
霍玉蘭的瞳孔都因為他這句話驟然擴張。
他想做……她的騎士?像她的父母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