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碰了一下他?溫軟嫣紅的嘴唇。
兩個人俱是一哆嗦。
謝玉弓本能地向後躲避,卻因為向後的動作,腦袋哐當撞到了床頭。
白榆慢慢地,一寸寸地從?謝玉弓的唇角抬起眼,自下而上,滿眼痴迷哀傷地對上了謝玉弓居高臨下審視的視線。
白榆的眼中甚至瀰漫上因一些憋氣而湧上的水霧。
她艱難地勾了下唇,笑?容卻勉強而委屈。
纏綿悱惻,我見猶憐。
謝玉弓神色一怔。
她抬起手,突然毫無預兆展開了那條擦頭髮的錦帕,蓋在了謝玉弓的腦袋上。
像給新娘子蓋上遮面的蓋頭一樣。
不行,臉還是太嚇人。
白榆將人的臉蓋住,開口?聲音又細又低,好似帶著一些孤注一擲的顫抖。
“小九兒,吃飽了,我們來玩個遊戲好不好?母妃……給你講一個故事?,你不要掀開這塊布,否則就會把小人嚇跑了,知道嗎?”
謝玉弓的呼吸帶著有些難以自控的粗重,他?好似猜到她想做什麼,卻又無法斷定。
白榆伸出一隻?手,兩根手指抵在了謝玉弓的身上。
兩根手指像人的雙腳一樣,指尖踩在謝玉弓坐著的膝蓋之處,來回很輕地踏了踏步。
“從?前有座山,山裡有個廟,廟裡有個……小尼姑。”
白榆兩根手指,慢慢地朝著謝玉弓的大?腿之處攀爬。
“小尼姑每一天,都會上山去採藥……她是個遠近聞名的大?夫,專治各種疑難雜症。”
“山路很難走?。”
手指爬到大?腿側,白榆說:“她會在坡路上跌倒……”
白榆甚至還模仿了一下人行走?在峭壁上打滑的樣子,最後艱難地攀爬到了謝玉弓的大?腿處。
謝玉弓已經癢得整條腿都麻了。
白榆手指又轉向內側,“她要攀爬著穿過一座叢林……”
謝玉弓仰起頭,錦帕遮蓋著他?被毀去的,瘢痕遍佈的臉,只?露出半張弧度鋒銳且精緻的下顎和豔紅而姣好的唇。
因為揚起臉的動作,他?的喉結急速滾動,細膩的面板潮溼而瑩潤,一點點被滾動喉結撐起的皮肉,宛如一座皮下移動的小山。
而白榆的“小尼姑”攀爬到叢林,她顫聲說道:“她要艱難地越過一座拔地而起的高山,才能找到治癒病患的良藥。”
謝玉弓抬起手要去狠狠推開在他?身上採藥的“小尼姑”,但?是最終卻只?是緊扣住了床沿。
白榆的小人輕快地掠過了高山,採到了草藥。
“小尼姑”又朝著謝玉弓的胸腹之上攀爬。
很輕,也很快,像是當真有個小人在奔跑。
“她急著去看?她的病患,病患高熱不退,她真的擔心壞了……”
白榆迅速攀爬到謝玉弓的心口?,又說:“但?是她揹著竹簍,好累好累,但?是她終於攀上了一座高山,看?到了她的病患在等她。”
“她喜極而泣,但?是因為跑太快,沒注意?腳下,她被一根凸起的粗木樁給絆倒了!”
“小尼姑”拌在了“木樁”上,摔倒在地。
謝玉弓猛地又揚了下頭,脖頸之上筋脈寸寸凸起,血紅一片,將要滴血一般。
他?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座山,在“小尼姑”的足下鮮活盎然,奔流的血管正是這山中噴湧的清泉小溪,急促的呼吸正是山中漫卷林木的颯踏長風。
摔倒的“小尼姑”化為白榆的五指,微微曲起成爪,抓住了謝玉弓脈動的心臟。
“揹簍裡面的草藥撒了,那是她救治病人的關鍵,她必須撿起來。”
白榆抓了兩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