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請父皇明鑑!”
太子說完之後,手持長?劍,跪在地上當著安和帝的面,狠狠在自己脖子上抹了一圈——
鮮血噴濺在安和帝的臉上,讓安和帝想到了當時在萬壽宴上,他最愛的十二皇子頭顱落地的那一刻!
安和帝立刻發出?了一聲不似人?聲的哀嚎:“清流!”
謝玉山字清流,他的字,也就只有安和帝能叫一叫。
安和帝平日裡也對?他要求苛刻,甚少表現得親暱,但此刻謝玉山當他的面自刎以證清白,灼熱的鮮血噴濺而?出?,安和帝連滾帶爬地跌倒在地。
而?後怒吼道:“來人?!快傳太醫!快傳太醫——”
“皇兒……皇兒!我的兒啊!”
皇后幾乎是在地上爬行著過來,雙手在半空之中亂揮,面色慘白淚如雨下,卻根本連碰都?不敢碰謝玉山一下。
安和帝緊緊地按著謝玉山的脖子,謝玉山的眼睛看向屋頂的上方,到了此時此刻,拿命做賭注,他眼中依舊無甚波瀾。
而?他這一劍,雖然用瞭如此瘋魔的辦法,卻至少在安和帝的心中洗清了他無法辯解的冤屈。
按照謝玉弓的籌謀,一切本是萬無一失。
只不過謝玉弓想到了殺朝臣冤太子,想到了與十皇子一起重傷讓太子再也洗不清楚。
利用多重算計將謝玉山“逼上梁山”,卻萬萬沒想到謝玉山從來克己復禮無怠無荒,竟然也是個瘋子。
謝玉山以命反擊,化?解了謝玉弓在皇宮之中的佈置,安和帝無法接受第二個兒子在他的面前斷頭。
謝玉山此舉,重新奪得了聖心。
他對?待謝玉弓也是不留餘地,絲毫未曾手軟。
他救駕之所以會調動城防營,是因?為今夜東宮的勢力幾乎傾巢出?動。
勢要將謝玉弓誅殺在博運河之上!
而?此時此刻,一艘又一艘的貨船正不斷靠近謝玉弓他們?。
一批又一批的刺客侍衛,卸去了身?上所有關於太子東宮的印信證據,化?為無數“江湖草莽”,與謝玉弓的幽冥死士廝殺在一處。
船身?不斷搖晃,一撥又一撥的人?來了又去,白榆始終躲在小屋子,無人?發現。
但是白榆此刻也已經意識到了,這群人?來去如此密集,恐怕就是專門來找她的。
今夜太子除了要殺謝玉弓之外,還有一個命令,便是和謝玉弓同白榆說的一樣——“你若不是我的王妃,我第一個便殺你。”。
謝玉山顯然和謝玉弓所見略同,他今夜下的另一個命令便是誅殺恭王妃!
一時之間這一處窄小的屋子,當真成了白榆的庇護所。
白榆在地上躺了很久了,身?體有些冷。
她撐起手臂起身?的時候,又一次按到了掌心的燒傷,她疼得狠狠抽氣,而?後蹲在地上撿地上的點?心開始吃。
伴隨著外面不斷閃爍的火光,一直伴隨著狂風暴雨傳進來的交戰之聲,把謝玉弓給她拿的那兩盤點?心全都?吃了。
就這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白榆感覺這一夜有一輩子那麼?長?。
她渾身?疲憊不堪,眼睛酸澀難言。
外面雷雨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
打鬥的聲音也停止的時候,白榆聽?到了緩緩走近的腳步聲。
腳步聲稍微有一些拖沓,彷彿是有一條腿不太敢抬起。
和之前無數次有人?跑進來到處搜尋的腳步聲完全不同,這人?精準地站在了白榆小屋子的入口處。
然後他用長?劍的把手,輕輕敲擊了幾下偽裝成案臺的入口,這才開啟了門。
門開之後,有一絲天光洩入,雖然不甚明亮,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