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這些話她從來也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從她的父母死亡,到她懂事後決心做自己的騎士開始,一直都像是埋藏在她心底的一個可恥的笑話。
但是現在她願意開口說:“我以心靈之名起誓,我發誓善待弱者!我發誓勇敢地對抗強暴,我發誓不屈服於一切苦難,我發誓為手無寸鐵的人戰鬥……我發誓將對所愛……至死不渝!”
“請允准我的效忠,忠誠將成?為我畢生尊崇之品格,我的……”玫瑰王子。
“——我的玫瑰國王。”
兩個人的視線相?對,牧引風紅著眼睛像只兔子,眼淚順著他嫣紅的眼尾不斷滑落到耳後,將枕頭都浸溼了一小片。
這一刻,牧引風覺得?自己畢生窮困都到了盡頭,從此?富有一切。
富有一國。
他抖著嘴唇,開口道?:“我……我願意。”
霍玉蘭嗤地笑了,說道?:“應該是我允准。”
她給牧引風把戒指戴上。
牧引風掙扎著起身,霍玉蘭連忙按住他,本想當著他的面自己笑著戴上戒指,顯得?瀟灑自如一些。
可是她起身近距離對上他情愫濃重的熱切視線,終是忍不住再度崩潰。
她輕輕地,生怕壓到他一般,伏在他的胸膛上大哭。
像是要將當年山林裡面那個無助女?孩的那一份,一起哭出來。
天色依舊沒有亮起。
但是救援在遲到了二十幾年之後,終於來了。
在她生日這一天。
霍玉蘭顫抖著把那枚玉蘭花的戒指戴在手指上,撐著手臂輕輕俯身,將沾滿淚水的雙唇,印在牧引風的唇角時,腦中的系統音驟然響起——
恭喜宿主,求生成?功!】
——正文完
霍玉蘭被拉開之後,還是渾身緊繃得?像一根木頭。
她向來溫潤如水,一輩子沒有被人氣成?這樣過。
她被拉開了之後還哆哆嗦嗦地指著牧元蔓說:“從今以後,只要我活著,你?就別想再靠近他半尺!”
“他是我的,碎了也是我的!”
剛才莫寧說牧元蔓竟然為了引誘牧引風發病,不知道?讓人給他餵了什麼精神類藥物?的時候,那時霍玉蘭還是麻木地聽著。
可是現在所有的感官都被怒火點燃,她的靈魂徹底像是燒起來的旗幟,能迎風點燃萬里莽原。
霍玉蘭雙目灼灼地盯著牧元蔓,像一個誓死捍衛自己國家領土的戰士,莊重而?狂暴地警告侵入者和破壞者,再敢踏足一步,必將斬盡殺絕。
“你?知道?我有病吧?我殺人不犯法,你?以後再敢出現,我一定殺了你?!一定殺了你?!”
牧元蔓被拉開之後,腿軟腳軟地掛在白大褂的身上。
額頭上有一條細細的血線流了下來,染紅了她的眼睛,她的眼神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暴怒的霍玉蘭,又看了一眼依舊亮著的手術燈。
而?後徑直軟了下去。
牧元蔓是被抬著送走的。
霍玉蘭一直站在手術室的門口,像站在城樓上的邊關守將,看著“敵軍”如潮水般退去。
而?後她也渾身一軟,跌坐在手術室門口的椅子上面。
手術還在繼續。
牧引風是在十月二十一日那天夜裡醒過來的。
距離零點還剩下不到半個小時,霍玉蘭這些天都守在醫院裡面寸步不離,她神情憔悴,因為熬得?實在是太厲害,這會趴在牧引風的床邊上睡著了。
手術做得?非常細緻,牧引風的身體裡面也釘了好多釘子。
但是大夫說,之前腿上的刺傷,這一次也進行了神經修復,只要康復之後加強鍛鍊,對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