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空的滋味,心中也像是被燒灼殆盡一樣空蕩。
他有一種無法自控的惶恐,彷彿這一次他沒能抓住她,就再也抓不住她了……
而後很快謝玉弓的惶恐就化為?了真實,因為?他身邊所?有會鳧水的死士在跳入水中後,一個又一個重新浮上來。
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找到王妃的蹤跡。
每上來一個人都?會跪在船隻上面請罪,而每上來一個人,謝玉弓的面色便白上一分?。
等到所?有的人全部都?上來之後,謝玉弓之前因為?咳嗽和憤怒激紅的臉已?經變為?了一片慘白青灰。
只有赤紅的雙眼,眼中和額角一起遊走的血絲,還帶著一絲“人色”。
“下去救人啊,你們都?圍在這裡做什?麼?,下去救人啊!”
謝玉弓開口,聲音嘶啞得如同不祥的老鴉。
燦烈的陽光照不暖他遍體?森寒,才剛剛進?入九月,只是初秋,他卻?感覺自己在冰天雪地之中,身體?幾乎凍僵了。
死士們才剛剛在水裡泡個半死不活地上來,聽到謝玉弓這樣命令,不得已?又重新跳入了水中。
而他們終將一無所?獲。
因為?此時此刻的白榆順水而下,已?經成功和婁孃的撈魚團隊匯合了。
白榆抓著漁網,被婁娘僱傭的船隻從水底下扯到了船上,溼漉漉地躺在甲板上劇烈喘息的時候,已?經是正午。
炙熱的陽光像一條溫暖的大被,蓋在了白榆被泡後的身體?之上,白榆渾身輕飄,那是長時間游泳之後的綿軟和無力,也是終於重獲自由?,擺脫了幻境帶來的沉重和糾結的輕鬆。
她微微勾了勾唇,閉著眼睛曬著陽光,大口大口呼吸著潮溼又清新的空氣。
而此刻就在他們上游不知道多少裡的地方,謝玉弓終於意識到他找不到他的王妃了,他的死士被他逼得有兩?個人都?嗆了水,實在沒有辦法他們只能停下。
只能默默地換乘,按照原本的計劃去到博運河的對岸。
烏篷船上,謝玉弓對面的謝玉竹被謝玉弓用?一把匕首釘在船板上,謝玉弓手裡拿著一片細細的竹片,直接順著那隻被釘在地面的手的指甲裡插了進?去——
“啊啊啊——”謝玉竹不受控制地尖叫起來。
謝玉弓滿臉陰鷙,臉上的傷疤未有絲毫的遮掩,結合他此時此刻猙獰的面色,簡直如同活鬼在人間。
他僅僅才離開了白榆一個早晨而已?,就已?經從一個半面謫仙半面魔的結合體?,變為?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魔頭。
他把謝玉竹的指甲一個一個剝下來,全程不言不語只有額頭的青筋始終在跳。
一直到剝完了一隻手,謝玉弓才總算停下開口說話。
他的聲音依舊嘶啞難聽,原本那麼?低磁又性感,卻?在一夕之間像是被鮮血燒壞了喉嚨。
“你和她說了什?麼?,我勸你一個字都?不要落下。”
謝玉弓近距離地看?著謝玉竹依舊執拗的眼神,突然間輕笑一聲,卻?像是惡鬼索命的前兆。
“太子給?了你什?麼?好處,才會讓你變成一條會為?了他賣命的狗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如果你今天不把事實全部都?說出來,我可以讓你的母妃,你母族的全族,全部都?變成狗!”
“死狗。”
謝玉弓的眼神帶著如有實質的殺意和冰寒,將謝玉竹整個人凍僵在船板上面。
但是謝玉竹依舊抿著嘴唇執拗地不肯開口,即便開口也是說:“你的王妃為?什?麼?會跑哈哈哈……當然是因為?厭惡你,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什?麼?鬼樣子!”
謝玉弓並不會被這樣的話激怒,眼睜睜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