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計劃,你待在?這裡,睡一覺,明日便?下船了。”
謝玉弓必須出去,他會在?這交戰之中,和安順郡王一起“傷重”。
白榆看著謝玉弓,柔軟的身體像是蚌殼裡面沒有了依傍就開始四處癱開的軟肉。
她笑著看謝玉弓,伸手捧住他的臉,在?他佈滿傷疤的那邊臉上親吻了一下。
永別了,小月牙。
白榆知道外面震天的殺聲?不單單是謝玉弓的人,謝玉弓的計劃與她說得?詳盡,沒有撞船,動手也是在?登岸之前,不會在?博運河的中心,這樣不利用“重傷搶救”。
太子謝玉山是世界之子,不會是一個任人搓圓揉扁的軟柿子。劇情之中他也是同謝玉弓拉鋸長達數年後?,才最終被徹底黑化泯滅人性?的謝玉弓殺死的。
他應當是識破了謝玉弓的計策,順水推舟當真來“殺人滅口”了。
她是時候該走了。
這是最好?的時機,因為這比她預設的“灌醉”因為暈船怕水不舒服的謝玉弓,伺機跳入水中更合適。
這時候根本沒人顧得?上她,她跑了,謝玉弓只會覺得?是太子帶走了她。
因此和太子更加不死不休。
剩下的一切就都和她沒有關?繫了。
但?是謝玉弓最後?出船艙前火熱無比地印在?她額頭的親吻,像一個短時間內根本掙脫不開的封印。
船身又被劇烈撞擊了一下。
白榆跌在?地上,撐著手臂起身的時候,按在?了一塊爐子翻倒,卻沒有完全被酒液澆滅的炭火之上。
“刺啦”,一聲?細微聲?響,白榆抬起手就聞到了皮肉焦糊的味道。
而她根本顧不上,連忙爬到了窗邊,看向外面。
劍光四起,是對方的,黑沉沉絲毫不見光亮無法捕捉,只能依靠天空銀龍一般遊過的電閃辨認的,是謝玉弓這邊。
白榆這是第一次看到謝玉弓動手,他今日穿了一身菸灰色的繡紋蟒袍,手持一把幾乎到他腰身的狹長彎刀。
他在?電閃之中的身形如將要騰天的蛟龍,飛揚的袍角撕裂雨幕,長刀毫不費力地砍下對方的頭顱,血液混合著雨水飛落,噴濺在?他的側臉又被沖刷而下,像極了地獄爬入人間的羅剎惡鬼。
他不愧是幽冥死士的真正頭目。
白榆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提著長刀大殺四方,無論多少人都無法近他的身。
他根本不用任何人保護,他衝在?最前面,足尖輕點便?越過他之前還畏懼嘔吐的水面,提著血色未盡的長刀,第一個衝到了對方的貨船之上。
手中黑沉的刀鋒華美?又兇悍地一挽,衝上來的第一個人的頭咕嚕落地。
白榆的心臟像是被一雙大手緊緊攝住,一錯不錯盯著謝玉弓衝入萬馬千軍之中的身形。
對方的人太多了,貨倉裡面簡直像是捅了螞蟻窩一樣源源不絕!
“咔嚓!”一聲?,驚雷灌頂一般。
白榆渾身一抖,意?識到自?己必須離開了!
她跌跌撞撞地從翻湧不休的船艙出來,衣衫不整鬢髮飛散,她徑直衝到了欄杆邊上,還未等有所動作,便?被一個小小的身影攔住了去路。
“王妃,危險!請回到船艙。”
小東西不到白榆的肩膀,手提著一把袖珍特製的彎刀,雖然看上去有點可笑,但?是渾身森戾。
縱使再小的匕首,若是鋒利到了一定程度,也是兇器。
白榆看著這顯然是謝玉弓留下保護她的死士,突然想到了她曾經躲回尚書府的那一次,恍然間也看到了這個小小身影。
白榆站定後?和他對峙,片刻後?她突然上前一步,抓住了小東西的肩膀說:“快去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