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宮女,突然柔聲地喚他?九殿下,說是年節後廚房剩下了很多好料,給他?留了一些吃的。
謝玉弓那時候到底還只?是個嘴饞的小孩,又總是吃不飽,所以哪怕知道對方?可能不懷好意?,也還是跟著去了。
之後……他?差一點就死在了路上。
原來是那個婢女被他?不知道哪一個皇兄買通,承諾只?要把他?哄出來,就能把她調離謝玉弓的寢殿。
他?的寢殿名為長樂宮,是母妃生前的居所,母妃死後盛寵不在,那裡逐漸荒蕪,最終成為了一個有實?無名的冷宮。
在他?的寢宮做婢女,自然是沒有任何油水可撈,還總是被其他?宮裡的婢女欺辱。
因此這個引謝玉弓出來的婢女想要換地方?,自然不會對他?手軟。
那天謝玉弓在一片烏漆墨黑中,不知道被誰給推進了水裡。
他?不會鳧水,掙扎在寒冰刺骨的水底喝了好多水,嗆得肚子都大?了,才被巡視的侍衛撈出來。
天寒地凍,他?被救下了,卻也生了一場大?病,整整躺到了來年的開春。
也是從?那之後,他?便?十分畏懼水源。
也開始懂得,這世上從?沒有什麼突發“善心”之人,沒有人接近另一個人,是沒有目的和企圖的。
他?吃完最後一勺軟爛鮮香的米粥,心中揣測著他?的九皇子妃,對他?到底有什麼企圖。
哪怕事?到如今,謝玉弓的心思已經被攪得格外紛亂,也依舊不肯相信,面前的這個女人當真是愛他?至深才奉獻一切全無所求。
就連他?母妃當初對父皇,也更多的是求而不得,因而生怨懟和嫉妒,以至於最後痴魔反噬,遭人利用冤殺。
米粥吃完了,白榆將最後一勺米粥故意?送歪了一些,塗了一點在謝玉弓的嘴角。
謝玉弓眉目沉斂,嚥下去最後一口?米粥,看?著白榆的眼神已然不再?懵懵然,也不是偽裝出來的失心模樣。
他?眉目肅冷,又因半張臉被毀去,甚至顯得格外陰鷙。
他?不打算裝,動了動嘴唇張開嘴,想要問一句:“你到底想要從?我這裡得道什麼?”
若是她想要的東西?他?能給,謝玉弓不介意?讓她暫且如願。
謝玉弓不得不承認,他?對她已沒有了殺意?。
甚至準備將她暫且留下,萬壽節將至,她乖乖留在自己身邊,倒也能做掩人耳目之用,好讓他?的計劃得以順利實?施。
或是純粹當個什麼養著也行。
他?有自信也有能力,讓她老老實?實?安安分分地待在自己身邊。
一直到他?對她的這份沒來由的動搖消失,一直到他?徹底弄清楚,她說的那些話是否屬實?為止。
就在今夜,修羅在他?睡下之前,被他?派出去了。
去查她的過往,從?出生開始到她嫁給自己這期間發生的所有事?情,接觸的所有人。
謝玉弓縱使因她體會到了陌生的心馳意?動,也絕不會輕易地就相信她。
只?是謝玉弓才啟唇,準備開啟天窗說亮話,白榆便?率先拿起一條事?先準備好的帕子,用手捏著,湊近謝玉弓唇邊壓了一下。
聲音又變了一個調子,溫軟得像是摻了蜜。
“這裡沾染上了一點米粥。”
謝玉弓霎時間唇角一僵,因為她給他?擦拭的同時,整個人都傾身過來。
溫熱的呼吸都掃在了他?的唇邊,眼神格外專注地看?著他?的唇角,好似那裡有什麼令人目眩的絕世珍寶。
謝玉弓想問的話就這麼卡在了喉嚨中。
而白榆給他?擦拭過後,手指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痴痴地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