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那樣靠著安和帝保駕護航的廢物?,就算是自此惹了安和帝忌憚,遭受打?壓又如何?
左不過對手從太子變為君王。
他從被厭棄那日走到如今,哪一步靠的不是自己拼盡全力地向上爬,他怕過誰?
他不怕史書汙名,更不怕背上殺父弒君的罪孽。
他絕不肯承認自己比謝玉山更讓自己的王妃害怕。
他只覺得即便?是他的王妃表現得有些“不正常”,肯定也是心癲之症在連日的刺激之下被影響嚴重了。
只要殺掉了太子這個罪魁禍首,只要讓她待在自己身邊自由自在地度日,再用上一些楊老爺子研製的剋制藥物?,她肯定就會?變得與從前一樣。
謝玉弓這樣的人,能?認識到自己嚇人並且稍微有所收斂,已經是破了天?荒了。
這還是在他漫長的思念折磨之中?自己逼著自己推演出來的結果?。
人無完人,他若是也像太子一樣,只看到人的一個眼神便?能?洞悉訴求,他就不是劇情之中?唯我獨尊逆我者亡的反派謝玉弓了。
他這一輩子,生?長到如今所有的溫柔縱容都給了白榆。
哪怕是在這樣的時刻不夠豐沛,甚至顯得有些捉襟見肘,但這已經是他能?給的全部了。
總之謝玉弓把白榆往女子這邊的人群一扔,再度出現在男子營帳那邊,混跡在護駕的侍衛出現在皇帝身邊的時候,白榆也被女眷那邊的人發?現了。
她肩上披著謝玉弓的披風,她伸手緊緊地攏著。
並不冷。
她看著遠處被撲得將要熄滅的火,整個人還是魂不附體。
這倒是不需要她演繹什麼“驚慌失措”了,畢竟人被嚇得狠了的時候,就是會?顯得有些板滯。
白榆現在就處在被“嚇狠”了的狀態之中?。
她始終無法相?信。
謝玉弓……謝玉弓怎麼走了?
她騙他至深,還與他作?對的事情……他說不在意,可他為什麼走了?
他是後悔了嗎!
白榆根本沒聽到剛剛謝玉弓說了什麼,她只是突然發?現謝玉弓不見了。
她像個被胡拼亂湊起來的雕像,嶄新?的身體還沒能?徹底彌合。
又像個新?手操縱的皮影,四肢滯澀,五感不能?同?步。
他果?然是後悔了。
是啊,都會?後悔的,從來都是這樣的。
沒有例外。
沒有例外!
白榆目光所及的女子們,她們哪怕在這樣夜半三更被迫跑出營帳慌亂聚集在山上的時刻,也顯得那麼如花似玉國色天?香。
這一片山坡極盡嬌媚柔美之能?事,裹著火燒營帳的焦糊氣息捲過的夜風,撫在這些王公貴女的鬢髮?,讓她們恍然像一池被暴雨摧折的嬌花。
雖然狼藉卻?更惹人憐愛,狼藉之中?將女子的惶然柔美催發?到了極致,誰看了不想掏出心肺,憐愛入骨?
可白榆不在她們的行列之中?。
即便?不論原身的出身,也不論她在這百花爭豔之下,至多算是清秀的中?等模樣,更不論她的年歲恐怕是這些人之中?最大的一個……
她滿口?謊言,行事狡詐兇殘,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她的憐憫之心和共情能?力都較弱,她……她還有病。
不是罵人的那種病,白榆很清楚,她是真的有嚴重的心理疾病。
否則她也不會?每週都被自己的爸爸媽媽逼著去看兩三次心理醫生?,吃一堆副作?用非常大的藥物?。
她的爸爸媽媽再怎麼繁忙,再怎麼忽略她的情感訴求,也不會?真的害自己的女兒。
她如果?沒有病,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