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女兒,心中不停的浮起這些疑問。
“阿母,你怎麼這麼看我?家裡沒剩餘衣服了嗎?”賀穆蘭傷腦筋地看著幾乎和家徒四壁沒什麼兩樣的屋子。
大概是因為後世花木蘭屢屢打了勝仗,得了不少錢財,所以梁郡的花家算得上是富戶了,屋子裡家當也多。
不在軍中純靠種田的花家沒有太多盈餘,連重新做新的男裝讓賀穆蘭穿所需皮子都沒有。
“啊?啊!”袁氏突然回過神。“有有有,還有幾件大襖!夠穿,夠穿!”
她慌慌張張的把大衣箱開啟,從裡面翻出厚厚的冬衣。有兩件還是她父親的遺物,她一咬牙也翻了出來,全部改成衣衫給女兒穿。
“不需要那麼多,我帶不走那麼多的,還要帶許多東西呢。”賀穆蘭想起軍中也幾乎什麼都沒有,“給我帶兩身厚的就行了。”
還缺什麼,回頭她去柔然人那拿。
賀穆蘭已經有了足夠的信心。
花小弟年紀還小,對“從軍”的態度大概就和現代的小孩看父母“上班”一樣,在他看來,大人們大多都是要去軍中的,留下來的都是老弱病殘。雖然阿姊也要去軍中了,但厲害的阿姊在他看來,比任何大人都不遜色。
“阿姊,你走了,誰陪我玩?”花木託看著正在收拾東西的阿姊。“你什麼時候回來?”
“快的話,過幾年吧。”賀穆蘭想起柔然之戰,她今年從軍,只要等一年,拓跋燾就開始北征柔然了,大舉進攻後獲勝只花了不到一年。
若她見到拓跋燾,應該一切就結束了吧?
那要不了幾年啊。
“阿母說,你去了,我和阿爺就不用去軍中了。真的可以嗎?可是隔壁的虎子哥說男孩不從軍就是軟蛋……”花木託瞪大了眼。“我不想做軟蛋。”
“從軍要見許多屍體。”她想起花木託從小就怕死人。“許多許多的屍體。”
花木託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他在心中天人交戰了許久,最後還是撅起了嘴。“那阿姊,我還是當軟蛋吧。”
“哈哈哈,不當兵並不代表是軟蛋。”賀穆蘭拍了拍他的頭。“你不能軟弱啊,你可是花木蘭的阿弟。”
“恩。我會變厲害的!”
***
搞定了父母,賀穆蘭用家裡的紅馬馱著花家能找出來的所有財產——兩匹布和兩鬥多慄米,踏入了懷朔的集市。
木蘭辭開篇就有“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韉、南市買轡頭、北市買長鞭”;雖說是互文的手法,也恰恰說明了這胡人的商業劃分,確實是有些糟糕的。
東南西北都有賣東西的地方,這是一種何等的憂傷。
簡直是跑斷腿的節奏。
更可怕的是現在的花木蘭家好窮,賀穆蘭已經習慣了要什麼東西就在倉庫裡拿的日子,古代人,淳樸東西也一般不亂開價,所以她從來都不還價。如今就這麼點布、這麼點慄米,居然要把駿馬、鞍韉、轡頭、長鞭全部買齊……
坑啊!能不東南西北跑嗎?
要貨比三家啊!
想到府兵制打仗,小兵是沒有軍餉,只有軍糧份額的,賀穆蘭頓時覺得喉嚨都疼。
胡餅吃多了,兩頰的咀嚼肌都會變發達。
她一邊嘆著氣,一邊在集市的攤子裡挑挑揀揀。
“這個轡頭值幾何?什麼?一升米?你這是什麼做的轡頭?”賀穆蘭受驚嚇地看了看地上的轡頭。
這時代比賀穆蘭穿過去的時候要早十幾年啊!物價難道不應該低些嗎?
通貨膨脹什麼的!
“如今懷朔人人都在買這些,你嫌貴,別人還嫌便宜呢……”
說話間,就有一個男人丟下一升米,買走了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