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依然是黑暗,黑暗中傳來慘叫聲。
叫聲淒厲,分不清是人是獸。
每一聲嚎叫,都像刺在人的心裡,讓人心陣陣發麻。
段思剛想求白無常,別去慘叫的地方,眼前已經亮起了鬼火,她看到了比餓死鬼還慘的畫面。
一隻鬼被釘在木樁上,獄卒讓他張開嘴,他不肯。
他孃的,真他奶奶的找不痛快!
獄卒狠狠的罵了一句,拿起一支燒紅了的鐵尺,拍在鬼的嘴上。
嘴上的皮肉被鐵尺燒爛,獄卒又用鐵尺將爛肉刮掉,露出這隻鬼的森森白齒。
牙齒沒有嘴唇遮擋,這可讓獄卒來了個痛快,用鐵尺猛拍白牙,將它們一顆一顆敲掉。
兩招下來,這隻鬼已經神志不清,烏里烏吐的,不知道在求些什麼。
他的嘴,只剩下一個洞,獄卒將鐵尺插回碳盆,換了一雙燒紅的鐵筷子。
鐵筷子伸進洞裡,夾出這隻鬼的舌頭,用力一拉,抻出了三尺。
獄卒在地上隨便撿起一塊有稜角的石頭,以石做刀,在鋸這條舌頭。
鮮血四處亂噴,濺了獄卒滿頭滿臉,這更惹獄卒憤怒。
他奶奶的,就他孃的你的血多!
獄卒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很快就鋸下了鬼的一段舌頭。
這並不能讓獄卒解恨,他又開始用石頭最鈍的稜角,鋸著鬼的第二段舌頭。
他的確比餓死鬼還慘,因為舌頭被鋸了,連哭爹喊娘都不能。
鬼怪忍受著無盡的痛苦,只能任由獄卒折磨,直到獄卒解了恨,才拔下他身上的釘子,將他從木樁上放下來。
一腳狠狠踢在後腰上,滾,明天這個時候再回來!
鬼怪不敢反抗,捂著滿是鮮血的嘴,自己乖乖的迴轉牢籠。
下一個!
獄卒扯著脖子高喊,立即有另一隻鬼跳到木樁上,撿起地上的鐵釘,反手將自己釘了個結結實實。
他不用獄卒拿起鐵板燙嘴,自己伸出舌頭,等著獄卒來割。
我治下這麼多鬼,我最喜歡你,太他孃的懂事了。
獄卒拍了拍他的臉,從後腰抽出一把尖刀,痛快的割掉他一段舌頭,笑罵一句,滾吧!
鬼怪反手拔出自己釘的釘子,對獄卒磕幾個頭,逃也似的離開這裡。
真是一個油滑的老鬼,他的確少遭很多罪,可他依然逃脫不了,天天被割掉一段舌頭的命運。
“被割掉的舌頭,還會再長出來,長出來的舌頭,明天繼續割。”
看過了這些慘象,白無常又領著段思往外走,對她嬉笑:“生前說謊太多,死後就來割舌地獄。”
離開那根木樁,將慘叫聲甩在後面,又進入一片黑暗之地。
“你為什麼帶我看餓死鬼地獄和割捨地獄?”
段思忍不住大叫著問他,她實在不懂,看地獄和成仙有什麼關係?
“吳望已經和你說的清清楚楚,成仙要換仙骨,我是提前讓你看看扒皮剔骨的滋味。”
“我不想看這些東西,我不要看這些東西!”段思感覺自己快哭了,對白無常吵鬧:“你帶我離開地府,我要見吳望。”
“真正的扒皮剔骨你還沒有看到,就這麼急著要走?”
白無常輕搖羽扇,微微笑問:“地府裡還有你一個熟人,你難道不想見一見?”
我的熟人?
他又在胡言亂語,從小到大,我的熟人只有吳望。
段思冷笑,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不相信。”白無常又笑:“不過等你見到了,你會感謝我的。”
白無常的羽扇一揮,眼前燃起鬼火。
鬼火中央有一張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