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長成了大人,羽翼已豐。
他尊守承諾果然來逼宮,而我順理成章,光榮下臺。
自此,唯龍血者才可做皇帝的傳統成了過去。
五年前的青澀孩童,現在已是完全的帝王風範,已學會了心狠手辣,五年前我放虎歸山,五年後他卻會對我趕盡殺絕。
所以,我一早,就逃了。
五年裡,我的血完全成了透明色,讓我原本黑色的發也變成白色,即使我早已不再服胡清清留下的藥方,但卻無法阻止我身體的變化,但我卻未死,活得好好的。
幾些日子慕容山莊稍信過來,珏兒要成親了,我拿了那紙請柬看了很久,然後笑了,五年真的不短了,是不是該去看看珏兒長大成人的樣子?
所以我又到了慕容山莊在,只為看看珏兒成人後的樣子。
五年前我想我不會回來,五年後我卻又回到這裡。
五年裡到底能改變什麼?這,就是改變吧。
我站在慕容山莊門口,一頭雪白的發總是引人注目,我不以為意,笑笑的走了進去。
賓客滿座中,沒有人認得出我,因為我的模樣變得太多,我用頭巾遮住了一頭白髮,躲在人群裡往正堂裡看。
一個紅衣的少年,模樣與慕容瓏有幾分相似,卻多了幾分英氣,笑著與蓋著紅蓋頭的新娘拜堂,這便是珏兒了吧?
他果真長大成人了。
我眼睛盯著他看了許久,看到他和新娘向坐在堂上的人嗑頭,眼睛也看向堂上的人,然後心“咯楞”一下。
他一切未變,只是眉宇間又清冷了些,即使在這樣的大喜之日,他也只是淡淡的笑,笑的讓人心疼。
忽然不想再看下去,收回眼,退出人群,我有些落莫的往外走。
都在看拜堂,根本沒有人注意到我的離去。
我將賀禮放在門口,輕嘆一口氣,心想,不見,看來是對的。
人緩緩的沿著寬闊的石路走,熱鬧的鼓樂聲漸遠,我混跡街頭的人群,無邊的寂寞毫無預兆的向我壓來。
我到底為何而來?這個時代對我又有什麼意義?如果早知是這樣的結果,我這一遭不如不走了,遇不到這些人,也遇不到小丁,做個混沌的魂,無知無覺。
忽然覺得累極,前方有馬車飛馳而來也忘了躲,只是緩緩往前,什麼也不想聽,什麼也不想做。
而馬車就要撞上我時,人猛地被人拉向路邊。
那力量極大,我順著慣性跌在那人身上,馬車從我們身側險險馳過。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做了什麼,驚嚇之餘,聽到被我壓著的人慘叫著:“斷了,斷了!”
“斷了,什麼斷了?”我忙坐起來。
“腿,腿!”他指著自己的腿,慘叫道,“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這麼重?”
我趕忙站起來,邊道歉邊想將他扶起,人卻忽然怔住,方才他說了什麼?什麼還這麼重?
我看向他,他已坐起,吸著氣,搓自己的腿。
我整個人輕顫起來。
“本來不想理你的,因為你實在變得很醜,頭髮都白了,但……。”他忽然停住,怔怔的看著我滴在地上的淚,然後整個人不動,就看著我的淚一滴滴掉在地上。
“你該死!”我忽然說。
他不說話。
“你該死!”我又說了一遍。
他還是不說話
我蹲下身直接抱住他,他身體顫了一下,沒有動。
直到我張嘴在他肩上咬下去,他才慘叫出聲,一隻手臂抱住我,另一隻手臂卻空落落的,我大驚,鬆開手看著他的手臂,左臂已沒有。
“反正上面手指只有兩根了,手臂不要也罷,”他衝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