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呼吸聲。
秦香蓮把孩子放倒,轉過頭來又鑽入陳元的懷中:“相公,爹會去汴京麼?”
她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陳元也知道這老爺子脾氣倔強,而且最看不起的就是買賣人。這一次自己不去考功名,反而做起了他最看不起的行當,這老頭真的不一定會跟自己走。
當秦香蓮問道這個問題的時候,陳元真的沒有多少把握能說服這個老頭,深深嘆了口氣,默不作聲。
秦香蓮的手指在陳元的xiōng膛上慢慢劃過:“我聽說明天春天還有一次科考,相公還是考一個功名的好,似你這般做些買賣,爹是不會跟你去的。”
陳元點頭:“嗯,明年春闈我一定去參考。香蓮,你看這樣好不好,明天咱們一起和爹說說,他聽你的。我真的想把一家人都接過去,你不知道那種沒有你們在身邊的日子,雖然賺了不少錢,可是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陳元說的實話,秦香蓮不去,他的心裡真不踏實
秦香蓮聽陳元這樣說來,嘴角微微的笑了:“相公放心,爹如果不去的話,我會繼續在家裡照顧他,你安心參加明年的科考,等考上了功名,爹就會去了。”
陳元一下聲音變大了:“不行你一定要跟我走”
秦香蓮被他這忽如起來的變化驚住了,抬眼看看陳元:“相公怎麼了?咱們都走了爹孃怎麼辦?爹不去的話,娘也不會去的。”
陳元的神sè非常嚴峻,秦香蓮一定要帶走,不然自己始終一塊心病無法根除他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態,馬上又放小了聲音:“若是爹孃真的不願意去,我在集鎮上買一間房子,然後請人照顧他們就是了。香蓮,你跟我走好麼?”
這一次輪到秦香蓮語調變了:“相公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我們都去汴京把爹孃交給別人照顧,人家會說我們不孝的,也會說爹孃管教無方的”
陳元知道她說的是事實,在宋朝,特別是仁宗年間講究一個仁孝治天下,若是自己這麼做了,那以後就會落人口實。陳元真的不在乎落人口實,反正自己這輩子不打算考狀元,也不想去做官,所謂明年參加科考,也只是一個為了把人騙去的謊言而已。
但是秦香蓮在乎,所以她斷然不會拋下公婆和陳世美單獨去汴京的。
陳元摟住了秦香蓮。
秦香蓮善良,她就像一股溫情的泉水,讓陳元再一次感覺到一種有人為他痴痴守候的幸福。這種感覺他上輩子有過,不過是他自己沒去珍惜,所以當他向上天奢求的時候,沒有得到任何的憐憫。這一次,陳元不願意再錯過。
秦香蓮堅強,這個家一直是她在獨自挑起著重擔,她用自己的肩膀扛起了一切,讓她的男人可以無所顧忌的為了理想去打拼。以前她扛起的是責任,現在,她又要扛起那累人的名聲。這責任,名聲,都是陳世美的。
她勤勞,從成親到現在,伺候著一大家子人,卻從沒有抱怨過半句。她大度,當陳元把菱huā帶回來的時候,她顯lù出來的氣度讓一個男人都折服。她體貼,總是能替陳世美考慮問題。她勇敢,當陳世美就要被那木鍁拍中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地用自己的身體擋在陳世美的面前
陳元深深的嘆息一聲,手臂用力,彷彿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體內一樣,嘴中不由的說了一句:“好女人吶”
第二天一早起來的時候,菱huā已經做好了早飯。
陳世美的父母一邊吃著,一邊誇讚著菱huā的手藝。他們的讚賞讓菱huā的臉上滿是燦爛的笑容,因為這對她來說,意味著陳家的門檻她已經邁進來了。
陳元卻不在意這些,他現在只想著用什麼辦法能說服老爺子和自己一起去汴京。菱huā給他盛來一碗麵條,他端著坐在老爺子的身邊,臉上很是嚴肅的說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