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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你提過?”

“誒?”駱林顯得有些驚訝,“為什麼是日本?”

“三月有東京時裝週,那邊有你工作的委託……所以何式微很早就定了行程,現在看來他也沒有取消的意向。我認為你的恢復情況很樂觀,僱傭方對你身體狀況也沒有疑問,不如照原計劃過去再說。日本的醫療條件也不錯,你不用擔心。”

駱林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和他確認的。”

“好。我看見西斯了,我過去跟他打個招呼。”

駱林還是笑:“那以後再談。”

相川先行離開,倒是又有人自駱林身後走來,在駱林背後停下了腳步。駱林沒回頭,卻彷彿知道來人是誰:“你是想過來和我告別的嗎。”

波特維繞到他面前去,勉強地笑了笑:“因為我要走了。”

“總是能見面的。倫敦還是巴黎?”駱林臉上並沒有什麼沉重的表情。

波特維沉默了一下,然後說:“……拉普蘭。”

駱林露出了詫異的表情:“你要回芬蘭?”

波特維緩慢地點了點頭:“是。我覺得自己應該回去。需要……休息。”

駱林抬起下巴,努力地想看清波特維的表情:“你……”

波特維在空中胡亂的揮了揮手:“我沒事。你不要擔心。”出口的聲音變得有些怪異的粗糲,波特維急著掩飾,只得隨便比劃著,兩手撐開一段距離:“如果地球這麼大的話,從中國到芬蘭的距離並不長……”這麼說著,他用右手指向了空氣中的一個點,“如果這是中國的話,芬蘭在……”

右手劃出一條斜向上的線,在他想象中的地球上行進著。這條線走了那麼長的一段距離,導致他無法把句子的後半段繼續。

駱林在看著他。波特維把雙手收回來,垂在身體的兩側。他的喉結滾動了兩下,最後出口的是:

“你這樣看著我,”他的聲音過分的沙啞,“我會覺得你真的看見我了。”

空氣中的氣氛並不對,他只能乾笑一聲:“哈。”

……短暫的沉默。接著駱林移動了腳步——並且抱住了他。

“……你是我第一個朋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駱林在他耳邊這麼說著。多麼好聽的話,一定是因為駱林是一個溫柔的人吧——波特維閉上眼睛,覺得這種安慰讓他愈加的難受。他並不善於言辭,也對自己的無趣心知肚明。他該感激駱林願意安慰這樣的自己嗎,但為什麼他還會如此的……

“……請你不要忘記我。”

駱林接下去這麼說著。波特維從這句話的口氣裡聽到了某些無法作假的東西,於是他帶開些距離,讓他看清了駱林的表情。

駱林還是正視著他,表情卻不再是和相川對話時遊刃有餘的溫和。駱林的眼圈和鼻子都有些紅了,是他臉上許久不見的,透出些許軟弱的表情。

“不要做這樣的表情……”波特維努力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我不忘記你。”

因為我無法忘記你。

在兩兩相對的沉默裡,波特維絕望地,卻又認命地接受了這個現實。

……

這個晚上終於落幕。微醺的酒氣,食物爛熟的香氣,醞釀彌散的傷感。駱林和許許多多的人說了再見,最終到了離開餐會的時間。他總覺得還有一個人沒有和他道別,卻一時想不起那個人是誰。直到他走出宴會廳的大門前,無意回頭的時候,他才明白了那個人是誰。

裡弗斯站在宴會廳的正中間,端著雞尾酒杯,和皮埃爾聊著天,緩緩地走在離開的人最後面。燈光從宴會廳的外圈漸漸暗下來,駱林一時無法移開眼睛。

捲起袖口的白色襯衫,淡駝色的針織背心,卡其褲和帆船鞋。裡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