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麼?
柴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怎麼生活對他來說都無所謂,等到自己腿好了,就離開這裡,從此再也不會見那個女人。
為什麼要等到腿好呢?自己現在明明已經能走,為什麼還呆在這裡,等著這個女人為他端茶倒水?
柴陽愣了一下,沒有想出答案。沒有答案的事情他就不去想,繼續剝豆子。
外面又想起了那小車的聲音,是她回來了。
柴陽聽的出來,那輛小車的軲轆已經有些滑了,上面堆著東西的時候還好一些,如果空車行走,總會發出陣陣的響聲。
這是小毛病,以前他見自己的車伕做過,只要那一塊薄薄的木條往軲轆裡面一塞就可以了,如果任由那缺口不斷擴大的話,車就要散了。
柴陽也沒多想什麼,拿起放在門邊的斧頭走出出去,想把那車輪修好。可是開啟的房門的一瞬間,他忽然愣住了。
喬月的眼珠通紅,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碎爛了。小車上空空的,可是她不光沒有買酒,甚至連平日必須用的那一小袋油米也沒有。
“怎麼了?”柴陽問了一聲。
喬月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低頭從他身邊走了過去:“沒什麼,摔了一跤,今天沒有米了,我去煮些菜湯吃吧。”
柴陽看著喬月閃入屋內的背影,他忽然感覺有一種衝動,這種衝動闊別已久了。
深深的吸了口氣,他看看自己的腿,最終什麼沒有再問,蹲在那手推車的邊上,開始尋找車輪上的缺口。
第二天,喬月推著柴陽修好的小車正要出門的時候,卻看見柴陽拖著那條腿跟了出來。
今天柴陽要陪她一起進城賣菜了,昨天肯定有什麼事情發生,只是她不願意告訴自己。
喬月看了柴陽一會,也沒勸阻他,自顧推起小車。柴陽低著頭走到車旁,接過一個車把手和她一起推。
才踏入汴京城門,他忽然感覺喬月好像有些緊張,抬頭向前一看,只見一群粗壯的漢子正在城門不遠的地方站著。領頭的那個人叫謝玉,是汴京城有名的無賴,專門帶著一幫打手,靠敲詐過活,欺男霸女的事情他也沒少做。柴陽和他打過一次交道,只是不知道他還記得不記得自己。
喬月低聲道:“快走,不要看他們。”
柴陽的嘴角撇了一下,喬月的想法有些太一廂情願了,這樣地無賴如果盯上
你,你躲就行了麼?
果然有一群十來個一看便知是地方流氓的彪形漢子,在一間泥屋前或坐或站,看見喬月進門之後馬上圍了過來。
喬月的手開始發抖,四下看看找不到可以繼續向前的路,便馬上掉轉車頭,想跑回城門那裡去,那裡最少還有官兵把守。柴陽卻一把按住車頭:“昨天是他們欺負你的?”
喬月沒有說話,不過她的神情已經回答了柴陽。
柴陽的眼光巡視一下那些無賴身上配帶著的簡陋鐵劍後,忽然露出了笑容,那種謙和的,屬於以前柴大官人的笑容。他轉頭對喬月說道:“不用慌,你站在旁邊。”
他要保護這個女人,他對自己說,這是為了還債,還欠這個女人的債。
喬月已經被嚇得俏臉煞白,等她稍微回過一點神的時候,一聲冷哼來自身側:“這麼漂亮的姑娘,居然跟著一個瘸子,可惜,實在可惜了。姑娘,我昨天和你說的事情考慮的怎麼樣了?跟著我,保證以後不會再讓你吃苦受累,何苦跟著這個瘸子?”
謝玉這時候已經走了上來,喬月發現她和柴陽已陷入了重圍裡,被那幫無賴團團圍著。
柴陽不慌不忙,退後兩步,把喬月護住,他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吸了兩口氣。他知道對付這樣的無賴,沒有比武力更有用的了。
這時街上的人紛紛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