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昊忽然把眼睛閉上,他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如果能先下手為強他早就先下手了,他連自己的母親,妻子,孩子都能殺,又豈會在乎一個兄弟?還是那種燒黃紙的兄弟。
只是現在他找不到解決野利遇乞的辦法而已。野利遇乞在軍營裡面不出來,他有兩萬多人,真要是要硬的,李元昊沒有把握。
過了一會,他睜開眼睛:“你們有什麼辦法讓野利遇乞出來麼?”
吳昊說道:“大王可以傳個話,就說想和他把事情談一談。”
李元昊搖頭:“沒用的,我讓皇后去傳話,野利遇乞都不為所動。他是鐵了心和朕對峙了。”
吳昊又說:“大王讓他來皇宮他自然不敢來,不過大王可以邀請他去其他的地方談判,比如和他商量好,在他軍營門口。只要他肯出來見大王,微臣相信,憑大王的手段,殺他易如反掌。殺了他之後,憑藉大王的威望,收他的軍隊並不是難事。”
李元昊也忽然想到,就算單打獨鬥,自己也有十足的把握收拾野利遇乞可是他真的肯出來麼?
試試吧,試試沒有什麼壞處,因為現在的局面已經是壞的不能再壞了。當下說道:“好,朕讓皇后再去傳話,邀那野利遇乞出來。”
吳昊忽然說道:“大王,讓皇后去傳話並不合適,請恕微臣斗膽,皇后雖然是野利遇乞的妹妹,但是這個時候,他是誰都不相信的,必須找一個能說服他的人。”
滿朝文武都走*了,吳昊這樣說明擺著就是毛遂自薦,因為除了他,沒有第二個人了。
吳昊跪了下來:“微臣願意為皇上走一趟野利遇乞的軍營,定然能說服他,讓他出那軍營的大門。”
李元昊很是感動,他知道,野利遇乞對吳昊也是一肚子殺心的,這個時候吳昊替自己去軍營傳話,實在是冒著被殺頭的危險。
“愛卿一片忠心,朕,記下了。他日朕若是能重整河山,愛卿當時我大夏國第一功臣”
這賣國之臣為什麼屢屢得逞?因為從表面上看,他們都是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吳昊使勁磕了一個響頭,聲音非常堅定卻充滿了悲壯的語調:“萬歲臣去了。”
帶著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豪情,吳昊向野利遇乞的大營走去。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會有任何危險,因為夏隨昨天進了野利遇乞的軍營,到現在還安然無恙。
雖然不清楚夏隨和野利遇乞談的怎麼樣了,但是隻要他沒事,自己就肯定不會有事了。
興州城外的軍營裡面,野利遇乞正坐在帳篷裡面喝著馬奶酒。這東西的味道已經闊別很久了,現在的興慶府沒有馬奶,更沒有酒。想來有些諷刺的味道,這罈子馬奶酒,還是眼前這個宋人從叛軍的領地上帶來給他的。
一邊喝著野利遇乞的眼睛一看看向夏隨,夏隨顯得是那樣的鎮定,他的身後站著一個穿著党項軍服的人,但是那光光的腦袋上的九個香疤卻向別人訴說著他的身份。
那個人的眼睛一直盯著自己,他的手裡沒有武器,但是野利遇乞知道,這個人是高手,絕對的高手。
喝光了一碗馬奶酒之後,身後的衛兵又給他倒上第二碗,野利遇乞這時候才說道:“尊使以為,我會背叛李元昊麼?”
夏隨的手指輕輕在桌子上毫無規律的滑動著:“我找不到你還有繼續為他賣命的理由。”
野利遇乞點點頭,一聲嘆息:“是啊,我心已死。”
過了一會,他一口把面前的酒喝乾:“可是我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從背後插他一刀大夏國或許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一個笑話,但我不這麼認為。現在他還有機會,只要我把部隊給他,他就能殺出一條生路,只要他還活著,大夏國就沒有滅亡。”
夏隨笑了:“將軍既然這樣想,為什麼還要帶兵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