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婭看著彷彿孩子一樣的董方為,搖了搖頭。
董方為卻是很認真的道:“你被那條蛇追殺的時候,是我出手救了你,之後進來又給你治療,喏,這算兩次。之前的那一次你給了我吃的,算是抵消了。”
童小婭有些無語,正要諷刺。
“不對!”董方為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又道,“進來這裡,你殺了我兩次,一次是中毒後,一次是獅子吼,喏,這樣算的話,你欠我三次。”
童小婭真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錙銖必較的小氣男人,剛要破口大罵,眼角餘光確見董方為手掌貼在地上,五指嵌進了石頭裡,若不是手臂有輕微的抖動,她都注意不了,再看董方為牙關緊咬,臉頰上的肌膚偶爾抽動幾下,顯然是在忍耐痛苦。
童小婭心口一緊,倒也不點破,嘴上駁斥道:“那你看我的那幾眼,豈不是讓我吃了大虧?”
董方為嘿嘿一笑:“大不了讓我……”他本想說負責,可一想攤上這樣的倒黴貨,後半輩子肯定一路陰影,又連忙改口。
“大不了讓你也看看我。”
“呸,你這一身爛肉有什麼可看的?”
“後邊是爛了,可前邊還不錯,你要看,我隨時恭候,看在熟人的份上,還能贈你幾摸。”
童小婭無奈的看著他,神情認真的道:“你真是我見過最無恥的人,你們山門是不是很窮,所以什麼都算的清楚?”
董方為不以為意的道:“我那師門是窮了些,但做人起碼的禮義廉恥是知道的,若然不是如此,我也不會對你伸出援手,見死不救的話,我現在肯定逍遙得很。”
“果然很精明,老挑重彈,是不是又想借著機會敲詐我點什麼?”
“我哪裡精明瞭,確切來說是傻到了極點,吃了你一次虧,不吸取教訓,又上了那二次當,我之前可是發過誓的,離你十里開外,也不知道是我違背了誓言,還是某人陰魂不散。”
童小婭聽著這般陰陽怪氣的諷刺,恨不能一巴掌將他拍死,深吸了口氣,方才壓抑住那暴躁的情緒以及殺意,儘量使得語氣平和的道:“我看你一定是在山門裡有諸多不順,從小苦頭吃得多。所以,做了什麼都想求一個回報。若然沒有,就會覺得誰都欠著你。你出手之前要是抱定了那樣的想法,做什麼都具有功利性,何來淡然之心?”
董方為怔了怔,仔細的品咂片刻,神色莫名的道:“這說法倒是新鮮。”
他還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心理失衡了。要不然怎麼在這裡,總是和童小婭不對付。雖然姑娘薄情寡義,但他好歹是個男兒,怎能沒了氣度。師傅說過,好男兒應志在八方,有容四海之量,豈能為一女子而埋失了心智,還差點整出自絕於世的鬧劇。
真是把師傅多年來的教誨拋諸了腦後,丟臉丟大了。
“心神不定,自然無法感知微妙世界。所謂定空,雖然是在找尋那一絲氣息,但何嘗不是將自己忘卻?”
“將自己忘卻?”董方為收回心思,微微皺眉,低聲唸叨了幾遍,接著似有所悟的埋下頭去。
師傅是個能人,能教會他不少的技能手段,但感悟認識,卻只能他自己體會,而且有一些靈感往往會因時因地因心境變化生出,要是不出來一趟,他肯定不明白死亡的恐懼,更不知道世間有如此多的厲害人物,一如井蛙。
眼下,童小婭不計前嫌的提點他,不就告訴他破竅的經驗麼?
董方為消化了一陣,開口問道:“往常我定空時,其實是感覺到了氣流存在。”
老頭子曾經在他身上灌輸了少許靈力,供他熟悉體會,所以他明白那些氣流力道的具體走向。他的筋脈身體是完好無損的,可奇怪的就是,他不能控制那些氣流,不能像一般的入道者那樣聚氣生力,只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