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攸寧雖然沒有真的愛慕過這位柳先生,但從前讀書的時候也聽不少同窗私下議論起他,就連現在,有時候她去學堂,也能聽到不少女學生議論這位柳先生。
說來也奇怪,這位柳先生無論是家世還是人品亦或是相貌都是無可挑剔的,偏偏快三十了也未成婚。
不過顧攸寧沒有私下去打聽旁人的喜好,再說別人成不成婚也同她沒什麼關係,這會聽人詢問便笑道:「沒什麼,就是想起一些趣事罷了。」
這會快到放學的時間了。
她打算收拾下東西就等無雙他們過來。
柳回聞言也沒多問,只笑著點點頭,等坐到椅子上的時候想起一事才又開了口,「對了,顧先生,我想了想還是打算找個時間和雲狂好好聊下……」他說起這個的時候,眉梢之間頗為無奈,「若真是因為成績的緣故,我日後便私下多給他補習下,他的棋藝其實不錯,只是為人急躁了一些,下棋的時候才會總是露出破綻,只要靜下心,好好下,以他的水平肯定是能到甲等的。」
顧攸寧一聽這話就知道必定是雲狂今天又做了什麼惹人誤會了,看著柳先生一臉無奈的表情,剛要出聲寬慰就見柳先生看著一個地方,詫異道:「姬大人?」
哎?
顧攸寧聞聲回頭,果然瞧見姬朝宗站在門外,他應該是剛從都察院散值回來,身上還穿著一身緋色官服,上頭繡著一品文官才能用的仙鶴補子,頭上戴著烏紗,露出兩縷碎發,長眉鳳眸,容色艷絕,見她回頭便眉目含笑地望著她,而後又看向柳先生,風度翩翩朝人問好,「柳先生。」
他一副比柳先生還要仙風道骨的模樣,可顧攸寧還是聞到了一股酸味,心裡覺得好笑,也不說話,拿起桌上的東西就朝人走去,「今天這麼早就散值了?」
來書院的這些日子。
只要姬朝宗有空,都是他過來接她的。
「嗯。」姬朝宗牽著她的手,又替她把耳邊的碎發繞到耳後。
「姬大人和顧先生的感情真好。」柳回看著兩人感慨道。
姬朝宗笑笑,和顧攸寧並肩而立,聞言溫聲回道:「柳先生既羨慕,不如也早些娶個喜歡的人。」
「哪裡這麼容易。」柳回笑著搖頭,卻未多言。
姬朝宗也就不再多說,只朝人點了點頭,說了句「告辭」便牽著顧攸寧往外走,剛走到外頭,他就跟變臉似的,臉上那副雲淡風輕的笑一下子就沒了。
顧攸寧也不是頭一回瞧見了,這會便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他的胳膊。
「做什麼?」某人氣性大得很。
嘖,顧攸寧酸得牙疼,不過還是柔聲哄起人,「不是和你說了,我就喜歡過你,怎麼還吃柳先生的醋呢?」
剛剛還吃著醋的人聽到這一句,長眉明顯挑起一些,表情也顯見得柔和了許多,像是憋不住心裡的高興,嘴角也微微翹了起來,嘴裡卻還是說道:「那你怎麼和他那麼多話,雲狂可說了,每次都碰見你們在一起聊天說話,上回他還借了你一本棋譜,說是他自己編的。」
想到這個,他就不高興,低頭看她,嗓音沉沉的,「顧攸寧,你放著你相公不用,問別的男人要棋譜?」
不是他吹噓自己。
他那一手棋藝,也就是他不想做什麼先生,要不然哪有柳回什麼事?
說完見她眉目含笑看著他。
姬朝宗皺著眉,突然臉色一變,大概也知道自己透露了什麼,神色僵僵的,半晌才抿著唇低聲承認,「好吧,我是讓雲狂幫我看著些,但我可不是隻針對他柳回。」
誰讓他家媳婦太招人了呢?
知道她來書院教書,那群小兔崽子表面上裝得老實,私底下卻直接把一個課堂都給炸翻了,他也是他們那個年紀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