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她的準話,阿瑛千言萬謝,又同綠衣丫鬟囑咐幾句便快步離開了。
顧攸寧目送她離開,等她收回目光想喊綠衣丫鬟繼續替她領路的時候,卻發現那條小道上居然已經沒有綠衣丫鬟的蹤影……倒是聽到一陣越行越遠的腳步聲,像是跑著離開的。
她不是傻子,自然察覺出了不對勁,看來剛才那個阿瑛也是故意被人指使走的。
就是不知道是受誰的指使了。
四周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顧攸寧抬手把頭上的簪子摘下握在手中,然後抿著唇看向四周……這種時候,她自然不敢再往不認識的地方走,還是找個人多的地方,安全點。
秉著這樣的思緒,她回身打算往來路走。
可還沒走幾步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雖壓著聲音,但也足夠讓她聽見了,就在那隻手快要碰到她的時候,顧攸寧立刻拿起手中的簪子,頭也不回地往人身上刺去。
「嘶。」
熟悉的聲音響在耳邊。
顧攸寧愣了一下,等反應過來,連忙回身,看到熟悉的身影,她語氣訥訥,「你……」目光掃見他手背上的血痕,立刻緊張起來,握著他的手就問,「沒事吧?」
這麼大一條血痕,雖說沒見骨,但還是讓她忍不住紅了眼圈,小心翼翼捧著他的手,顫聲問,「疼嗎?」
這點小傷,姬朝宗自然不會感覺到疼,何況他反應靈敏,也只是堪堪擦出一條血痕,反而看著小姑娘紅著眼圈,小心翼翼的樣子,忍不住好笑,「怎麼這個反應?以為是壞人?」
顧攸寧一向小心慣了,察覺到不對勁,自然會有所戒備。
如今見姬朝宗受著傷還要調侃她,忍不住抬起眼眸瞪了他一眼,一點都沒掩藏自己的脾氣,「你好端端地幹嘛站在我身後!還好只是一根簪子,若是匕首,若是你沒躲過去,那怎麼辦!」
姬朝宗見她是真的生氣,自然不敢再笑她,把人攬到自己懷裡,低聲哄道:「好啦,就是一些小傷,沒什麼大礙。」
見她還是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也不肯讓他抱,只好使出自己的殺手鐧,一邊抱著她,一邊壓著嗓音委屈道:「顧攸寧,我都受傷了,你還兇我。」
這一招果然管用。
顧攸寧一聽這話,臉上冷硬的表情果然繃不住了,抿著唇看了一眼他的手,握著帕子替人擦拭,嘴上卻還是忍不住說道:「誰讓你嚇我的,活該。」
語氣雖然冷硬,但手上的動作卻十分小心,生怕力道大一些就會把他弄疼似的。
姬朝宗打小就跟著不少師父練功,不知受過多少傷,也就他祖母和阿孃碰到他受傷才會紅眼圈,這會看著顧攸寧這幅模樣,他的心裡又暖又軟,任她替他擦拭著,聲音也十分溫柔,「沒想嚇你,只是想同你說話。」
「有什麼話,回去說不行。」顧攸寧嗓音沉悶,還在生氣。
姬朝宗笑道:「我怕不早些說清楚,你得生一日的氣。」看她抬起的臉上布滿著疑惑,似是不解他在說什麼,他笑著抬起手,一邊撫著她的耳朵,一邊說,「剛才溫夫人說的話,你別往心裡去,我已經和她說清楚了,什麼排行四排行五,都跟我沒什麼關係。」
「阿孃和祖母那邊我也會說清楚,她們一向尊重我,不會違揹我的意思隨意給我指婚的。」
沒想到姬朝宗特意在這等她,就是為了同她說這個……
顧攸寧有些呆住了。
直到聽到男人又輕輕嘶了一聲,她才連忙回過神,看著他手上又冒出的血絲,緊張道:「沒事吧?」
姬朝宗看著她搖了搖頭,又問,「你有什麼要說的?」
顧攸寧聞言卻沒有開口,她握著帕子,輕輕抿了抿唇,不可否認,在姬朝宗說完這番話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