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領導你們先談,我出去逛逛。”
“別急,杜若你跟老程也有過合作,都是一個行業,留下了一起聽聽,也長長見識。”
聽到陸宏生的勸阻,杜若下意識的咬緊雙唇看了程雲東一眼。
她跟程雲東雖然在一個行業,但是隻在一件事上有過交叉。因為劉傳業的那個分包的事情,杜若和程雲東已經是不著痕跡的交了好幾次手。程雲東自恃對杜若有恩,可是杜若根本不願意幫他背這麼大個窟窿,兩人根本想不到一起去。現在陸宏生把兩個人叫到一起,看來是打算在這上面做些文章了。杜若有些心虛,萬一陸宏生決定支援程雲東,這種正面衝突之下,留給她迴旋的餘地就很小了。
果然,程雲東說了兩句,話題就轉到了那個分包上面,他直接看著杜若說:“劉傳業就像陸部長說的,做事太浮躁,本來也是好心,可是紀律性太差,跟杜若你起了不少摩擦吧。”
杜若冷笑——摩擦?
“劉傳業做事,我倒不清楚他是不是好心,可是,現在他這麼做已經涉嫌違法,我對他本人並沒有任何意見,但是一旦被查到,責任太重。認真說起來,我不是不願意跟他合作,但是眼下的這種合作方式,我確實是承擔不了這個責任。”
一直是好像在閉目養神的陸宏生聽到杜若的話,慢慢的睜開了眼睛:“雲東啊,你也是工作這麼多年的老黨員的,組織紀律這點底線都把持不住嗎?”
程雲東都五十多歲的人了,聽到年齡比他還小的陸宏生這麼說,油油的額頭上都冒出了一層汗,襯得那一頭精心梳理的頭髮都有些油膩。
但是杜若一聽到陸宏生堅定的支援了她的立場,心卻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杜若一直在私下和陸宏生周圍的人有過著很多的接觸,也側面瞭解了他的很多不為人知的習慣。陸宏生的秘書就曾低聲告訴她一個陸宏生的習慣——罵而不罰,罰而不罵。
現在陸宏生當著她的面罵程雲東,這在杜若看來真不是一個好預兆。
“領導,你也知道,”程雲東又開始有些亢奮,“專案上的事情,我能問的自然多問,可是總有一些細節照顧不到,再說人家的初衷也是好的,小平同志不是還說‘不管白貓黑貓抓住老鼠就是好貓嗎?”
“這都是狡辯!”陸宏生重重的放下了紫砂的茶杯,低聲喝道。
程雲東本來帶上了一些神采的臉上現在幾乎青一陣白一陣的。
好歹他也是一方領導,平時前呼後擁,雖然偶爾面對高層還需要態度恭謹,但是當著杜若一個小輩被陸宏生這麼訓斥還是讓他很難接受。
陸宏生看了一下他的樣子,感覺自己也說的差不多了,便擺了擺手:“算了,知道你也是家大業大,出點紕漏也是難免。”
“謝謝領導體諒。”程雲東雖這麼說了,可是話鋒一轉又說到,“這麼多年下來,家裡也是積弊太多,我也不是沒想過整頓,但是確實是幾十年來的陋習,我也怕牽一髮動全身。”
杜若假裝去喝水的手停了一下……
程雲東可以啊,幾十年的積弊?他的前前任就是陸宏生在座的三個人都知道,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把陸宏生也罵了進去。
杜若不禁打量著程雲東,在她的印象中,程雲東一直是一個酒囊飯袋的草包,陸宏生說什麼就是什麼,現在竟然腰板也敢硬起來了。
陸宏生的眉頭也擰了起來,本來就是褶皺遍佈的臉上現在已經像是拱起了一個山包。陰晴不定的臉上也不知道預示著什麼。
“領導,”沉默中程雲東也有些沉不住氣,他開始後悔剛剛的口不擇言,本來大好的局面,現在又是吉凶難測,他主動說,“要不您看這樣,這次的事情,我們可以小範圍的處理一下,確實是動靜不好太大,本來我就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