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說了,她愛管不管,那她落井下石,自然也是無所謂的。
杜若進門的時候就聞到了一陣香味,看了一下玄關的鞋子,她側身看了一眼客廳,果然看到林雨希做了晚飯在等她。
杜若走過去摸摸林雨希的頭髮:“怎麼來的時候也不說一下,我要是吃過了怎麼辦?”
林雨希坐在那裡也沒動,整個人都沒什麼精氣神:“我也只是打發一下時間。”
杜若感覺她情緒不高,在她身邊坐下來:“去看曲宛了?”
林雨希毫無預兆的抱住了杜若,杜若在愣了一下之後也不說什麼,只是靜靜的回抱住她。
感覺著林雨希緊繃的身體在她的懷裡逐漸放鬆下來,杜若反而下意識的抱緊了她:“曲宛怎麼樣了?”
“很不好。”說著,她依舊埋頭在杜若懷裡,有些貪婪的呼吸著杜若身上那股清潤的味道,這種味道現在能讓她有一種安全感,“我只是感覺好無助,當年在我無助的時候,是曲宛幫了我,現在她這個樣子,我卻無能為力。”
自從和杜若交往以來,林雨希總能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杜若太完美了,言行舉止無可挑剔,但就是這種無可挑剔,有時候也會讓她有一種高山仰止的疏離。但是現在,她無比的需要杜若的存在,她的強大和鎮靜,是最好的依靠。
林雨希看不到杜若的臉,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杜若眼波中劃過的那一絲波瀾。
杜若就一直讓林雨希偎依在她身旁,良久,突然問:“雨希,你相信我對你從無保留嗎?”
林雨希抬起頭直視著杜若:“怎麼突然這麼問?”
杜若笑笑:“沒什麼。”
這一夜,杜若一直在告訴自己不要做夢,可是真正睡著的時候,她發現自己還是失敗了。
夢裡,杜若又一次回到了小時候,回到了她送給陸穎做會所的房子,只是那時候,房子裡還是很古樸的裝修,房門,還是帶著鐵鏽的柵欄……
杜若的父親是高官,小時候杜若並不是很清楚父親的官職到底是什麼含義,但是就是忽略家裡的警衛員和保姆也能感覺到父親的地位,別人叫陸穎的父親都是叫領導,但是,叫她的爸爸,叫首長。
即便有著如此顯赫的父親,杜若卻一直覺得自己的童年充滿了陰霾,而這一切的源頭,就是她那個作為首長秘書卻勾引首長生下私生女的母親。
童年在杜若的印象裡很單調,裡面填充的只有母親溫柔而又孤獨的面容,父親帶給她的記憶裡最深刻的畫面反而是面對母親的哭求卻無動於衷的表情。
夢裡面,杜若依然年幼,只能無助的躲在門後面看著那個男人訓斥著母親,而母親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哀求。
“我不能把孩子交給你們這樣的家庭撫養。”說完這句話,他就抱起杜若走了出去,杜若當時竟然因為太過驚嚇而沒有哭泣。
從那以後,杜若就再也沒有見過自己的生母,後來聽王宏說,她在杜若被抱走的第二年就病死了。
杜首長只有杜若這一個孩子,他的原配夫人不能生育,對杜若也是傾盡全力的照顧,可是杜若從來到這個家開始,就一直孤僻,不管旁人如何熱鬧,她始終少言寡語。
直到上大學,能跟杜若偶爾一起玩的人也就只有陸穎和王宏。
夢裡,杜若又一次見到了於曦,就是她們初見的那一次,聖誕夜,於曦在梧桐樹下把一串槲寄生放在她的頭上。
“謝謝你沒有拒絕我的吻。”
於曦笑的是那麼開心,杜若卻是那麼的冷漠——不過又是一個聽說過她家世的飛蛾,明知是火卻甘願飛來。
但是於曦卻從來沒有向杜若要過什麼,杜若每天的任務只是陪她到畫室中作畫,看著她畫筆飛舞,卻是一幅幅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