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上在不會有那樣的一個人走進他們的心理成為摯愛,因為,一個人的心只有那麼大,承載了最深切的真摯的感情之後,哪裡還有餘地盛放下別的。
明亮的燭火,暖融的樓閣,寂靜的空間裡只聽得棋子落下的聲音。
“又是一年了。”香如鏡輕輕地落下一子,聲音如絲般滑過,動聽卻不動心。
“是。”風未嵐將棋子放在手心,眼睛漫不經心得看著棋盤,“已經很久了。”無端端的感嘆,卻是讓人輕易的察覺到其中的沉重。
“雪海不愧是如夜唯一的孩子,很好,真的很好!”香如鏡想到那個容顏精緻美麗的孩子就由衷的露出了笑容。
雪海很聰明,這讓他省下了很多的功夫,雖然如果是他的孩子,哪怕是不聰明,他也會一樣的教導,但人終究是會喜歡聰明的孩子,幸好雪海足夠慧黠。
“他讓你幫忙照顧他的孩子?”風未嵐有些疑惑,他認識的香如夜,皎如天上月,皚如天上雪,仿若謫仙人,萬事皆在他的掌控中,真的會做出這樣將女兒託付與人的事情來?難道不是將一切安排的仔細周到,不讓雪海受到一絲半點的委屈?
“雪海是他唯一的女兒!”香如鏡淡淡的笑道,那個人,那個讓他放在心上的人啊!
從來都是那般的清冷淡漠,彷彿居住在九天之巔一樣的寂寞,這世間可以牽動他的心神的事太少太少,但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有一天,他動了情,從世外之境邁入了這萬丈紅塵之中,可是那個讓他動情動心的人不是自己,雖萬般不甘、不願,然則他可以不再寂寞、孤寒,這焚心蝕骨的焦灼他一個人品嚐就好,只是不想,他立刻的那樣的突然!
風未嵐抬眼看向香如鏡,他似笑非笑的眼睛斜飛,帶著驚人的魅力,然他卻看到了他眼眸深處與他同樣的深切的哀痛,風未嵐移開目光將視線凝到別處,像他們這樣的人是不願意將自己的悲痛展現在別人的眼前的,更甚至連叫人知曉都不願意,他們是同樣的人,所以對於彼此有了一分的瞭解。
“來時,是陽春三月,風光正好,轉眼已到了年節,今年雪倒是不厚。”語氣淡淡的換了個話題,透過窗子看著花木上薄薄的雪層,地面上甚至不曾有積雪,這對於東炎來說應該是個好訊息。
每年的冬天,草原的牲畜牛羊等都會應為霜凍大幅度的減少,但如果上天垂憐,天氣好些,損失便要少上許多。
“幸得神明垂愛了。”香如鏡語帶譏誚的說道。他如何會不知曉風未嵐這樣說的原因,太過相似的人總是不需要理由的分外默契,即使他們從另一個方面來說又是不同的人,但他的的這份心意自己還是領了。“草原子民大概在祭禮方面又要加厚了。”他畢竟在草原上待了這麼多年,耳濡目染之下知道的比之風未嵐這樣的過客多得不知凡幾,他們畢竟不盡相同。
“祭禮?”風未嵐有些懷疑自己聽到的話,自古以來,國之大事,唯有祀與戎,可是一場不大的微雪為何會引得百姓敬獻祀禮?
“西雲大陸各國在敬奉神明方面各有不同,除了遵循摩陽山西蒙伊斯大神殿的諭令之外,各自擁有一套禮法,而東炎信仰的女神,據說,虔誠的信徒會得到她的賜福,可是這麼些年也從來不曾見過。”香如鏡語氣輕薄,彷彿並沒有什麼值得讓人相信的地方一般,但風未嵐卻知曉他說的沒有一星半點的虛假。
“是這樣麼,我從來不曾知曉。”風未嵐淡淡的笑道,並沒有在多說什麼,事實上,他所瞭解的唯有祈年殿,統領北洛宗教的祈年殿。
自北洛風氏立國以來,就壓制了神道在國家政治上的巨大作用,留下的祈年殿所擁有的權利就沒有像東炎的晟星殿與西陵的金沙殿那般大了,抑制神殿對國家的影響對於集中君主權利更方便,但真正的將祈年殿獨立於王權卻又依存於王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