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勉強扯出了一絲笑容,道:“怎麼,怕你們家那位不高興嗎?”頗有些打趣意味的話。
離夜終於緩緩抬眸,悠悠道:“玲瓏素來好酒,怎麼今天卻突然對茶有了興致?”
醉玲瓏一愣,隨即輕笑,眉間風情盪漾,道:“夜公子不是向來不沾酒的嗎?我突然也對這淡味的東西有了些興趣而已。”
離夜微一沉吟,突然緩緩道:“明月玲瓏,我稱讚過你很有膽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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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些突兀的話讓醉玲瓏臉上笑容一僵,隨即復然,放下手中茶盞,拿起桌上的酒壺,仰頭喝了一口,道:“果然還是酒比較適合我。”
此番豪飲之資由醉玲瓏做來依舊是優雅,亦不掩其風情萬種。
“夜公子是何時知曉的?”醉玲瓏臉上笑意多了些許苦澀,說話間口氣依舊有如閒話家常。
雖然早就知曉要隱瞞眼前的人是絕對不可能的,卻也沒想到那般小心謹慎,步步為營,事情居然還是來得這麼快。
“據我所知,因靜小姐向來不喜有人隨侍保護,即便是暗衛也是一樣,而您一直都是不忍違逆與她的。”醉玲瓏緩緩地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還未說出的一點是,如今眼前之人毫髮無損,以那位靜小姐的性格來說,也不會就這樣將她推出來才是。
“若兒的性子向來不怎麼定,不過,以她現下的身體,見的人也不多。”離夜的語氣不急不慢,聽不出任何情緒,彷彿一切都一如往常,閒話一二,只是在提及葉若身體狀況是垂下眼簾掩去了一目的殘與陰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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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以為夜公子會懷疑歐陽小姐的,畢竟,”醉玲瓏眉目一轉,笑意間多了幾分戲謔之色,“因愛生恨,人之黨情,不是嗎?”
兩人都知,這“歐陽小姐”所指的正是那位不久前遠嫁琉舒的歐陽晴雪。
“不是沒這樣想過。”並不諱言自己的疑心,“不過,方才確信是你而已。”似有幾分有如錯覺一般的嘆息。
一如往常的淡漠語氣,若不是早知曉了葉若於他而言是何等意義,醉玲瓏真的要覺得他不過是在與她談論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了。
只是,此時醉玲瓏唇角那彷彿浸著萬種風情的笑意卻是再也維持不住了一般,離夜紫眸似有迷濛之意,若有似無向著的方向正是那碗尚有餘溫的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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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玲瓏有些頹然地向後靠了靠,才道:“夜公子一點就不擔心嗎?”看離夜神色未動,又頗有深意地加了一句,道,“蒼王千歲可就在隔壁啊。”有了幾分真實的疑惑。
那清茶之中混了情藥,雖不會傷身,卻必定亂情。這只是其一,不過也該足夠讓離夜知曉她的目的之一了,本也覺得於他而言要看破這一層絕不是什麼難事。
只是,居然還是這般鎮定,都說情能亂心,你會是例外嗎?或者,你真的就那麼自信?自信他一定會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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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嗎?”離夜微挑了挑眉,有些似諷非諷的意味。
醉玲瓏一愣,隨即眼中劃過一絲悲愴,幾乎絕望的悽楚。
值得嗎?多麼簡單的一句話,卻似有千鈞。
為了一個不惜以你為餌的人,值得嗎?
背棄了一切,與慕容寒玥為敵,值得嗎?
雖然她與其他人不同,她是慕容寒玥的屬下而並不只是朋友。效忠於當年寒帝陛下的人之所以少有叛逆,不僅是那一番驚為天人的風致氣度,也因為這位寒帝陛下對於背叛者那毫不留情的手段。
所以,離夜才會問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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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玲瓏呆呆地看著離夜那燈光下優雅絕倫的側臉,半晌,才道:“若是那人待我有夜公子對蒼王千歲十分之一的心,我便立刻死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