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閉一隻眼,全當沒看見。可是,你們要鬧,也得有個限度。誰要是隻顧著自己快活,不顧沈家的利益,老婆子我第一個不放過她!如今沈家的形勢已經大不如前,你們還這樣鬧,難道是想我死不瞑目嗎?”
“沈家百年基業,我可不想毀在你們的手裡!”
“母親教訓的是。”幾個媳婦全都跪了下來,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
老夫人見說的差不多了,接過杜媽媽遞過來的茶水淺淺的抿了一口,才緩緩地說道:“好了,都起來吧。”
四房的太太這才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依次在椅子裡坐好,不敢再造次。
“沈家已經經不起這麼折騰了,故而這一次的壽宴要格外的慎重!”老夫人歇了口氣,轉過頭去對杜媽媽說道:“去,去把老婆子箱底兒的那個首飾盒拿來。”
眾人聽到首飾盒三個字,都是一驚。
沈府真的到了這個地步了嗎?都需要老夫人將壓箱底的嫁妝拿出來補貼了?
“老二媳婦,這些東西,你拿到一個妥善的地方去當了吧,興許還能湊個幾萬兩銀子。我也體諒你的難處,就按照我的話辦吧。這一回的壽宴,邀請了不少的權貴,萬萬不能閃失。這些首飾,我也用不著。原本想著要留給你個丫頭當嫁妝的,唉…”說到這裡,老夫人的聲音都忍不住顫抖了。
與幾個月的富態貴婦人相比,如今的老夫人可謂是風燭殘年,行將就木了。
“老夫人,這可怎麼使得!”幾個媳婦半是驚訝半是心虛的勸道。
雖說公中的銀子全都不翼而飛,可各房各院的庫房可都還是安然無恙的。她們做媳婦的只想藏著掖著,不想將自己壓箱底的東西拿出來,可是老太太率先拿出了自己的體己私物,她們也不能落於人後。
於是,幾個夫人或多或少,也掏出了不少的私房錢。
等到出了老夫人的祥安院,回到自己的院子,四太太就忍不住抱怨起來。“本來就沒有多少的嫁妝,又要拿出幾樣來,日後四房的女兒出嫁,老夫人還能多給些添箱錢不成?” 聽著四太太的抱怨,她身旁的婆子不由得在一旁幫腔道:“如此,還不如分出去單過呢。” “可不是麼…照此下去,我那些嫁妝還不全都倒貼進去!”四太太應和著,心裡很是不痛快。 提到分府單過,四太太也不是沒有想過。只是那時候,沈府還是昔日那個名聲遠揚,備受世人矚目的世族。不但逢年過節有人上門來送禮,上頭的賞賜也不少。老夫人雖然再偏心,可是面兒上做的還是不錯的,也不會少了四房的一份兒。如此,她才想賴在沈府的。而且,四房是庶出,分出去後,單憑著四老爺那微薄的俸祿,怕是養不活一大家子人的。再者,她的兒女也都還小,將來娶親出嫁,也還的靠沈家幫忙幫襯著。可是如今,沈家已經逐漸衰敗,連帶著她也要開始過著節衣縮食的日子,如何能不憋屈?
四太太心裡琢磨著,該如何跟四老爺開口提一提這分府單過的事兒。反正在這府裡,也討不到什麼好處去,還不如搬出去,樂得逍遙自在呢。 與四房遙遙相對的嫡出二房倒是顯得異常的平和。 七小姐沈綺芸的臉好的也差不多了,笑容又重新回到了她那張精緻的臉蛋上,整日坐在銅鏡前不停地照著,生怕這是一場美夢,隔夜就會醒來一般。 “白芍,你說蕭世子見到我恢復如初的這張臉,會不會像從前那般待我?”與心腹丫鬟訴說著羞人的心事,沈綺芸臉色綻放著異樣的光彩,讓她整個人又添了三分媚態。 白芍一心想著巴結自家小姐,將來也要跟著陪嫁到高門去,自然是滿嘴的恭維。“小姐這般模樣,誰見了不動心?世子爺見到小姐恢復了惜日的美貌,肯定會為小姐高興的!” 沈綺芸高興的不能自已,心裡滿滿的都是美好的嚮往,以至於都忘記了蕭雁南是如何的鄙夷厭棄她的。“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