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我就知道,你和我要走的路是不一樣的。我可以繼續我想做的,你卻不能。所以每件事情你總要留些餘地,就像為自己留一條後路。可你這樣愈發傷人,你不知道麼?”
趙銘初放下手裡的檔案:“當初我一意孤行要去西班牙學畫,不願意留在這裡繼承父業,你給了我你的積蓄,卻告訴了我爸媽我要走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記得。”方蕊抱著雙臂,對上趙銘初的眼,”我讓你帶我一起走,你拒絕了我。”
趙銘初站了起來,正巧擋住方蕊面前的光線:“你看,你也是這樣的人。我現在這樣子,也有拜你所賜的緣故。既然已經瞭解了對方,作為無法相愛的兩個人,為什麼不可以放開‘愛情’這件事情?”
方蕊轉過身子,突然發出一陣笑,伴著高跟鞋踩著大理石的清脆聲:“趙銘初,我逗你呢。”
看著方蕊背過身子,趙銘初一瞬有些失焦:“我知道。”又補上幾個字,“你總這樣。”
方蕊沒有回頭:“我走了啊,不打擾你理檔案了。”
就這樣徑直走出了門。
趙銘初大概知道,方蕊不想讓自己看到她妝花了的樣子。
沈曦在轉彎口看見方蕊跑出去的樣子,有些晃神。
沒多想,走過去進了辦公室。
“社長,你吃飯了麼。”
一句疑問句硬是帶上陳述的語氣。
很是彆扭。
“沒有。”
“我給你帶了份菠蘿飯。”
“正好,拿過來,我餓了。”
沈曦便走過去邊解著袋子,低著頭:“如果可以的話,你能不能教我?”
這一說沒什麼,沈曦反應慢了半拍,直到趙銘初用有些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他才意識到不對:“我不是故意聽你們說話的,我聽到幾句,然後我就走開了。”
趙銘初聳聳肩:“你的話,聽了全部也不礙事。”
這句話沈曦記了很久。
很多年之後提起來,他說這是第一次,他覺得趙銘初對自己也許是有一些特別的情愫在的。
但趙銘初不同,他說那次不過是自己隨口說了一句。
沈曦也就笑笑,隨口說的話,這個人從來不會記得。
“你等等,我給你調一張表。
“你坐我位置上來,把這個看一遍,我去沙發上吃飯。”
沈曦坐上去覺得有些熱,看了眼趙銘初。
那晚之前,分明不會對自己這麼關心的吧。
但這樣的想法是不是有些奇怪?
“我說,社長。”
“怎麼?”
搖搖頭:“以後如果你有空的話可以把這些事情教我一下,我能做的都會去做。”
“可那個時候我說你上我的床就給你出書,現在卻又要你做牛做馬的當秘書,這多不合理?”
趙銘初又笑了。
沈曦聽著這種油嘴滑舌的話也沒反駁,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心裡只有趙銘初笑著,嘴角還帶著飯粒的樣子。
帶著暖色的光一般,有些晃眼。
“這個檔案是——Amy Lee真的把出版權給我們了?”
“是的。”
“你還真有一手。”
“我自然有。”
趙銘初從未意識到過自己在沈曦面前卸下防備的樣子是如何。
正如沈曦不會察覺自己越來越靠近這個戴著冷血面具生活的人,是從何時開始的事。
“你回來了。”
“徐言?”
“嗯?”
“你幫我拿一下。”
徐言把眼睛從報紙上挪開:“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