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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恨已經留在了帕米爾。
那是聖域之戰的前夜,那天晚上也是撒加最後一次活著踏進處女宮。
他們都知道發生了什麼、將要發生什麼。所以他們什麼都沒說,緊緊相擁著度過了最後一夜。
東方破曉前撒加已經起身。他輕輕穿好衣服,坐在床邊,輕輕地理著他柔順的金髮。他很喜歡這樣做。
他睜開眼睛。其實他也沒睡著。
撒加,要開始了對嗎?
那雙海藍色的眼睛無言地沉默。
你會贏,對嗎?因為我看到的你是正義的。他伸出手,握住了他修長的手指。
苦澀的微笑。世人不會這樣認為。他說。
而且,正義什麼的,我不在乎。
該告訴我了吧?為什麼。
他從來沒有問過他,雖然他一直一直想問。可即使是隔了那麼久再見到他,他始終也沒有問起。只有現在,他一定要問了。否則,他擔心自己再也沒有機會了。
能讓他活下來的話,自己死了也無所謂。當時他的確是這麼想的。
撒加沉默了一會兒,象是在下某種決心。
沙加,你想過我們為什麼要做聖鬥士嗎?
我總是在想,也許我們只不過是祭品,女神的祭品,世界的祭品。
我……只是不想下輩子還做祭品……
我想,我也許可以用我的方式來守護世界。
我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
他默默地聽著,沒有插一句話。他只是看著他說話,看得那麼認真那麼用心彷彿想要把一切都刻在自己骨髓裡,終生難忘。
這就是那抹憂鬱的來源嗎?這就是那份孤寂的背後嗎?那一刻他覺得自己真正能夠看到他心靈深處了,他很滿足。
他起身,輕輕地抱住了他。
那是他最後的體溫,他雖然有這種覺悟,卻沒有想到失去溫度的軀體竟然不是自己。
隨著阿波羅的光輝一起來到的,是他一生中最漫長的十二個小時。
他靜靜地坐在自己的處女宮,等待這一切慢慢上演。真相開始揭開了,穆做了他自己想做的事。誠然他沒有幫任何一方太多,他只是個看著結局的觀眾。
他看著那幾個孩子跑到自己面前,一個個血氣方剛鬥志昂揚。他們才真是合格的聖鬥士啊,這麼拼了命地為那個小女孩戰鬥,自以為是拿著聖劍的騎士在剷除邪惡,多麼美麗的童話!
他討厭這樣的他們,討厭讓他們這樣的女神。
如果他真是佛陀轉世的話,那也一定是個叛逆的佛祖。
他動了動指頭就讓他們全部躺在地上了。接著來的就是那個鳳凰座,他在死亡皇后島見過的鳳凰座。平心而論的話,只有這一個還算可愛。
跟這個孩子的戰鬥出乎意料地拖了很久,而且居然是同歸於盡的結局——至少表面上看起來如此。他想他也許是被那種意志打敗了,那種一心一意只想守護所愛的心意,他沒有那孩子那麼堅定。
因為那個孩子所做的事還在女神的掌握中,而自己和撒加則是徹底的叛徒。神的天平會偏向何方,不言自喻。
他輸給了自己的不安。
等到好不容易從那個莫名其妙的空間返回,他驚訝地發現火鍾已經燒到了最後一格,而所有該消失的小宇宙都消失了,所有不該消失的也消失了。只有撒加那強大的霸氣充斥著整個聖域的天空,和天馬座氣息奄奄的小宇宙對峙著。已經要結束了,結局已經很明顯了。
他順手救回了鳳凰座,並且給了他一個機會,讓他能夠去戰鬥去守護自己心愛的人。這孩子的眼底有著叛逆的光芒,和撒加一樣。只不過他不會再成為第二個撒加了。他早在還沒有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