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又不太像是平常的撒加了。
雨水將他身上的衣服完全打溼了,緊緊地貼在他健壯的身體上;長長的青藍色長髮順著雨水貼在身上、臉上,襯著他的臉在夜色中格外蒼白。他很憔悴,沙加從未見過他如此憔悴如此虛弱的樣子,連那雙海藍色的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眼睛裡濃濃的憂鬱覆蓋了所有。他就像一個折斷了羽翼的天使,喪失了勃發的生氣。
你怎麼不撐傘?出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就一把抱起了他,把自己的頭深深埋在他的金髮間。他抱得那麼緊,讓他差點喘不過氣來。雖然他以前也擁抱過他,但是從來沒有像這次這樣,抱得這麼緊、這麼用力,簡直好像是怕稍一鬆手他就會飛走了一樣。他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只是靜靜地讓他抱著自己。內心裡一陣強烈的抽痛,合著他傳過來的憂傷的情緒,讓他喪失了所有行動的力量,只有雨還在舞動著屬於自己的步伐,背景是嘩嘩的伴奏聲。
良久。
弄疼你了,對不起。他放開他,用憂鬱的眼睛看著他。
他搖頭。撒加,出了什麼事嗎?他問。
你的衣服被我弄溼了。他答非所問。
衣服溼的是你吧。他靜靜地回答,找來毛巾,開始細心地替他擦拭溼透了的長髮。他默默地站著,看他用小小的手一絲一絲溫暖自己冰涼的臉。
突然,他的手腕被他一把抓住,毛巾落在了地上。
他的臉上有一絲驚訝。
他俯下身來,攫住了他微啟的雙唇。
冰冷的觸感。火熱的舌尖。
相守(下)
撒加承認,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想盡辦法想要走進那個孩子的生活,那個他第一次見到就被深深吸引了的孩子。
那孩子總是一個人。無論什麼情況下他都只是一個人。並不是語言的問題。黃金聖鬥士中會英文的不止撒加一個。那孩子天生是孤獨的,就像撒加自己一樣。
所以他放不下他。他想讓那個小小的瘦弱的身影看上去不再孤單,他想讓他的臉上真正有屬於六歲小孩子該有的表情。
他,希望他快樂。
當整理出這種想法時連撒加自己都被嚇了一跳。他想不通他什麼時候也會把心思完全放在別人身上了。他從來沒有如此關心過什麼人,他所有的親切所有的溫柔所有的熱心都是透明的面具,裝給別人看的。因為是黃金聖鬥士,他必須那樣做,所以他才去做的。加隆不止一次地嘲笑他,演技好得可以去做演員了。可是對沙加,他知道,自己是真的關心他的。
為什麼呢?毫無理由地關心一個小男孩?這不象是他撒加的做法了。
在他還沒找到答案之前他就已經去做了。他找了個絕好的藉口可以天天和他在一起,他都想佩服自己豐富的智慧了。和他在一起很開心,看著那張小小的漂亮的臉上散發的光彩,他覺得自己的靈魂像接受了一場洗禮一樣,盪滌了塵世的汙濁。也許他真的是佛陀轉世吧,撒加有時候也會這樣想。
他每天準時去處女宮,風雨無阻。即使事務再繁忙他也儘量不耽誤和他在一起的時光。如果哪一天實在去不了,他就會覺得渾身不對勁,做什麼事情都提不起精神。這真是個危險的訊號,他常常這樣自我解嘲。
他知道他的眼睛已經離不開他的身影了。那個小小的、瘦弱的、孤獨的、沉靜的、金色的身影,從什麼時候起開始長留他心中的呢?也許,從草地上的陽光下就開始了吧?
墮落的天使需要救贖,所以神派下了另一個天使。
撒加,你對那個小孩的感情已經開始不正常了哦。加隆的嘴角掛著嘲諷的笑容。
不要胡說!
我是不是胡說的你應該最清楚的吧?你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