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多矣。”
一番話讓芳貴嬪聽了,心裡舒坦起來。說有些人,真正是尖酸也不在尺寸上,這種人,還真不願意跟她多計較,便大度地微笑道:“胡良人謙虛了,年輕的姑娘天性活潑可愛,便是本宮看著也喜歡。”
又對呂良人正色道:“這後宮的規制,淳昭儀不願用足,那是後宮的福份,用足了,也是一個嬪妃的本份,又有何謙不謙遜。”
呂良人心知自己說錯了話,訥訥不敢言語,而胡良人與呂良人在臨華宮爭長道短早有不睦,藉此出了一口惡氣,暗自得意。
有詩云: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合德殿的女人們還在唇槍舌劍的時候,莫瑤的福熙宮已經送走了聖駕多時。
一個是大病初癒,一個是金雀出籠,二人小心翼翼,無限恩愛,只將個福熙宮染就了一層脈脈的玫瑰色。
膳食局將可人的早膳送到了福熙宮,小滑頭端過來的,喜滋滋地端著候在了殿外,只等皇上起床,與淳昭儀一同用了早膳,才又將餐具提回膳食局。
凡是在淳昭儀囚禁期間善待過她的人,統統暗中得到了不菲的賞賜,小滑頭就是其中之一,當然也少不了“賭聖”和那位默許淳昭儀在地上打滾求關注的守衛。
一切停當,莫瑤帶著玲瓏去昭陽宮給皇后請安。因接了聖駕,她去得比一眾嬪妃都晚些,嬪妃們早已提著花裙腳,踮著緞繡鞋散去了。
皇后知她總是放不下瑞雪,故此亦留著這樣的機會讓瑞雪在跟前,總是多親近的意思。
母儀天下便是這樣,明明心裡耿耿地不捨,也能兼濟他人,設身處地。
近前已有張媽媽與彩卉,玲瓏沒有再往熱鬧處湊,靜靜立於殿門旁,等待莫瑤有事召喚。
沒有等來莫瑤的召喚,倒見外面守著昭陽宮大門的太監“通通”地跑進來:“信王殿下前來,向皇后娘娘請安。”
“喲,他倒是好幾日不來,快請他進來吧。”剛說完,又發現不遠處的玲瓏,皇后心念一動,覺出了不妥,柔柔地對莫瑤道:“玲瓏這姑娘,本宮是真正喜歡。這後宮裡,多少鑽營的,蠢笨的,難得她既聰明又善良。”
“是。”莫瑤對此自然沒有任何異議,“臣妾幸好有她與綺羅,方能保此殘生。”而張媽媽的眼神忽閃忽閃,意味深長地望著玲瓏。
“張媽媽,你帶玲瓏姑娘去東殿。臨川王新進貢的那批寶貝,你只管將最精美的首飾擺出來,讓玲瓏姑娘挑兩件最喜歡的。算是本宮賞她,對淳昭儀忠義有嘉。”
玲瓏趕緊謝恩,心道這姐姐還真是不露聲色,既賞了自己好東西,還能在信王前來之時將自己支開。大約是免得自己與肖珞見面,彼此尷尬。
想起此生欠肖珞的,越積越多,實在無以回報,不禁黯然。
臨川王進貢的寶物,果然爭奇鬥豔,讓人目不暇接,那一屋子走進去,好像掉入了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盜的那個寶藏。
女人對美物,尤其對玲瓏剔透、流光溢彩的首飾,真是一點點抵抗能力都無。想那《色戒》裡的王佳芝,在碩大鑽石的照耀下,連個漢奸也芳心暗許,雖說不完全是珠寶的力量,到底是珠寶後面所蘊含的高昂價格從某種程度上顯示了男人的力量。
玲瓏在這些珠寶面前,頓時就原諒了她。
那些一看就價值連城的,玲瓏都沒有拿,只拿了一枝碧玉雕成的桃花簪。張媽媽說:“皇后的心意呢,姑娘固然明白,隨便挑,不用如此守拙。”
玲瓏笑了笑:“張媽媽,我倒不是守拙。只是那些太過鮮豔或珍貴的,我一個宮人也沒機會戴。錦衣夜行最最浪費,如此漂亮的首飾,若只能在匣子裡睡著,那也是罪過。倒不如這桃花簪,碧玉固然是極品的美玉,雕工也精美,又不奪目。能戴得出去,這才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