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大方地自我介紹:“我叫陳嬸,是少爺叫我來服侍你的。”
少爺?可能是許傑吧。我也不多問。現在的身體情況不允許我多說話。可是有個問題我一定要清楚,我嘶啞地問:“我家人不知道吧?”說話的時候發現兩邊面額僵硬得像化石,可能被包起來吧。
“放心,少爺把事情掩蓋下來,你家人不知道你受傷。”陳嬸小心扶起我身體,“來,要吃藥了。”
我想用手撐起身體,陳嬸連忙阻止:“別!你的手碰不得!”我一呆,才發現除了背脊火辣辣之外,手心和麵額都麻麻的。抬起手,發現從手腕到指頭都被紗布包得看不出一點肉。指頭想動都動不了。想必頭也是這個德性了。
陳嬸是個典型的中年婦女,喜歡嘮叨,她一邊餵我吃藥一邊說:“你已經睡了兩天,少爺今天早上才走呢。唉,現在的女孩怎會這般兇狠,沒一點家教。都不知道她父母怎麼教育她的?如果我有個女兒是這樣的話,我就追著他打!還好少爺不喜歡她。否則還得了嗎?這樣的人送給我做我媳婦我都不要……”
聽著陳嬸的嘮叨,我覺得很親切,媽媽也是經常向我嘮叨的,我看著陳嬸。陳嬸餵我吃完藥,又餵我吃粥。在這時刻,我的心卻覺得很寧靜,沒有傷後想報復的念頭。也不怎麼擔心有後遺症的問題。只是想到以後還有更多個餘哲,覺得有些悲哀。
可能是麻木,不是寧靜。
……
這幾天,許傑和舍友都有來看我,不過他們都要上課工作,大部分都是陳嬸留在身邊照顧我。
第四天,我雙手和臉上的紗布已經拆下來,留下淡淡的痕跡,醫生說要結疤一段時間後才會消失。
“如果會破相,你恨那個女孩嗎?”陳嬸問。我搖頭,從餘哲誣衊我開始,我就沒恨過她,因為她也只是愛一個人。不過我當初還對她抱很大希望,以為她可以幫我逃出魔掌,想不到她比我更快被拋棄。
愛一個人沒錯,可惜她愛錯人。許傑是一個不受控制的人,他不會被任何人左右的,也許餘哲自持貌美,想奪取他的心。可是,許傑什麼美人沒看過,這麼容易麼?
所以,我覺得我很快就被許傑拋棄的,因為我毫無特色。
快拋棄我吧!讓我安寧地生活。
“你這孩子真好,我有你這樣的女兒就好了。”陳嬸嘆口氣,開始嘮叨:“怪不得少爺會喜歡你……”
“怎麼可能?他不會喜歡我的。”我只是他的妓女,我在他心中的地位比餘哲還低n層呢。
“我看著少爺長大的,他的心意我怎會看不出,你知不知道,以前為他打架弄得更傷的女孩我也見過不少,但是少爺只扔錢給她們自己去看傷,我第一次服侍少爺一家以外的人。那天少爺火暴地打電話,叫我馬上過來照顧你,那個聲音,好像比天搭下來還嚴重。我來到醫院,看見他和醫生談論著你的傷情,眼淚都快流下來了。我還沒見過少爺哭呢,不過,你值得被少爺喜愛的,夠獨立,有主母的堅強……”
……
第五天,我就出院回恥居了。醫生說應該要在醫院多住幾天,因為心肺還要檢查。可是許傑執意我回恥居,說醫院太吵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因為舍友每天都過來看我,他不喜歡我的舍友,乾脆回恥居。讓我不受舍友干擾。
陳嬸跟著也來到恥居,可是恥居只有一張床,可憐的陳嬸只好在學校找個床位,早上過來照顧我,晚上回去。
“你恨餘哲嗎?”晚上,許傑一邊為我背部的上藥一邊問。本來這些應該是陳嬸做的,可是他說不想別人碰到我身體。藉口!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何當日又和朋友一起這樣來對我?!
“不恨。”我趴在床上,任由許傑曖昧地撫摸我的背部,閉著眼睛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