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寧……”他的唇稍稍離開她,口中呼喚著的名字讓簡凝頭皮發麻,她未曾歷經顧景臣與那個死去的簡寧的糾葛,無法想明白這般的愛為何又會分開,簡寧嫁了傅天澤啊……
感情裡的後來者總是遺憾,她只知他深情,卻不知他曾在年少輕狂時辜負了多少摯愛的紅顏,才最終練成這副殘缺又完美的樣子。溫柔多情,技術高超,他的外表已完美無缺,足以讓任何女人為之傾倒,可他心中所想,新人永遠無法窺探,恐怕唯有時光才能明白。
簡凝邀顧景臣上樓坐坐,其中的意味本來就很明顯,她不是什麼保守傳統的女人,跟一個喜歡的男人做歡喜的事有何不可?
“寧寧……”顧景臣像是喝醉了,臥室裡沒開燈,朦朧的黑暗裡他越是認不出身下這張臉,他不管什麼陷阱,只一頭扎進去。
簡凝想,若是她這時候拿刀子捅進他的心窩,顧景臣怕也不會有一絲反抗,這男人已是失心瘋了!
這樣接吻、親熱已過了十幾分鍾,簡凝的耐性也都到了頭,她不知自己是賭氣還是想快點將任務完成,等不及地將手摸下去,要去解顧景臣的皮帶的搭扣。
“別,寧寧……”顧景臣是個瘋子,十足的柳下惠,他居然按住了她的手,不讓她動。
簡凝喘著粗氣,不解地望進他的眼睛:“為什麼?”
顧景臣摸了摸她的臉,他只要看著她,便沒任何脾氣,他從她身上翻下來,躺在了床上,笑著嘆了口氣。
他想起年少輕狂時總是急哄哄的,才嚐到**滋味的少年人耐不住性子,一見面就折騰得她哭。她越是哭,他越興奮,後來每見女人在床上的歡愉模樣,他總會興致全無,他喜歡她們哭,可若是她們真的哭了,他又覺憤怒,為何無人哭得像他的寧寧?
忽然腦子裡一炸,顧景臣想起莫苒來。從第一次在酒店遇到她那一晚,她就哭得像簡寧,他在情場放縱了許多年,唯有莫苒一個人像他的寧寧,哪怕她的臉與寧寧沒任何相似之處,哪怕她的年紀快比他小了一輪。
他到失去才懂珍惜,到了如今寧寧已死,他才念她如痴如醉,再見到與她相似的面孔,也不捨得再暴力強要。他並不戀慕她的身體,他想要她陪著他、看著他,跟他說說話。
他戀慕莫苒的身體,沒有來由地,幾次三番想要與她糾纏不休,他不懂為什麼。
莫苒有了他的孩子,她說已打掉他,她已回傅天澤的身邊。
他失去了寧寧,也失去了莫苒,他們都不愛他,都選擇了傅天澤,他的身邊只有這個不像簡寧的簡凝。
“顧先生?顧先生?”
簡凝見他目光空洞地注視著天花板的方向,連與她擁抱接吻的熱情也都消失不見了,甚至當她是空氣一般,兀自想著他自己的心事,便忍不住開口叫了他。
連續叫了好幾聲,顧景臣才回過神來,偏頭見了她的臉,又是柔軟一笑:“嗯?”
簡凝還想掙扎一番,順勢滾進顧景臣懷裡,想要繼續剛才的纏綿。
然而,她的唇卻被顧景臣隔開。
“顧先生,你為什麼不肯要我?”簡凝委屈地問。
與簡寧相似的那張臉泛起哀傷,顧景臣有些不忍,在她的臉上輕輕地擰了擰,安慰道:“女孩子別作踐自己,你的路還長,慢慢走就是了,不用著急。”
簡凝不明白他的意思,是說他不想要她,還是說他等著來日方長?
在她思考的時候,顧景臣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回頭對她笑道:“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有事給我電話。今天的事不要太放在心上,至於藝術展,我會為你找更合適的場地重新辦一次。”
“這……”簡凝不能去挽留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能挽回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