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家宴坐席並沒有設中位,而是兩家各佔一列對坐。林天沒有機會和嬌娥搭話,只能看著。
侍女擺上了油炸知了,嬌娥有些驚喜地道:“這是什麼時候粘的知了?”
“姐姐,這是我和大表哥下午在院子裡粘的。”,廣哥立刻跳出來表功。
原來大表哥和廣哥在庭院裡忙著粘知了,嬌娥原本的不悅,又消失了,心裡面有些甜又有些酸。
她悄悄地掀起眼簾,朝大表哥瞟去,林天也正看著她,兩個人的眼神碰觸了一下,便連忙閃開。
“廣哥原來沒有睡覺就去做這個了啊,真乖。”,嬌娥臉有些紅,轉過頭來,誇著廣哥。
林天低下頭去,端起酒盞就喝了一口,然後便咳個不停,原來竟是心慌,拿錯了醋盞。
正在說話的三個大人轉過頭來看著林天,他靦腆地低下頭。
林立在一旁捂著嘴笑個不停。
“大表哥,喝點水吧。”,廣哥捧著一碗水走了過來。
接過水來衝了衝嗓子,林天頓覺舒服不少。
廣哥笑嘻嘻地回到姐姐身邊,嬌娥又往這裡看了一眼。
林天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蓋住了自個的眼睛,但唇角忍不住上揚了起來,腮邊的酒窩淺淺地窩了進去。
林暉全然沒有注意到大郎的動作,他被妹夫的殷勤備至給搞的不知該如何自處了。
一掃往日的傲慢和戒備,趙義今日對林暉熱情的緊,笑著勸酒又勸菜,說些衙門裡的瑣事,又問東三市的各種軼事。
見夫君如此對待自己的大哥,林氏自然也分外開心,陪著兩人說話。言談之中,趙義和林氏之間的親暱,自自然然地流露了出來。
林暉的心中七上八下的,妹子和妹夫這般正是他一直期望的,但這個大反轉,讓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
真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又害怕趙義那一天一翻臉,又變了回去。
他到沒有什麼,只是怕妹子難過。
看林氏笑的甜美,整個人的氣色和打扮都比以前舒展柔美了不少,也許真的是妹夫轉了性子。
林暉又端起了酒觥來敬趙義,兩人痛飲了幾觥,趙義撫掌道:“舅哥,今日真是痛快。”
“東市長丞給我說,已經把商戶都約好了,只待繡紡把時間定下來,便能下帖子了。”
“嚴家今日,哈哈……那嚴延年的臉色真難看……舅哥,你沒有看到,哈哈。”
“還有啊,大侄子今日表現的真好,舅哥,你的大郎真不錯,生的好。”
林氏看看他已經有些醉意,便攔住他又端起酒觥的手,嗔道:“別喝了,和哥哥好好說會話罷。”
“好……夫人說得對,夫人說什麼就是什麼,不喝了。”,趙義從善如流。
“天哥想進京兆尹,問我要保薦,纏了幾日,我今日考他,他當眾表現的很出色。比起丞相府裡做差事做老了的府吏,也一點都不遜色。”
趙義誇獎著林天,林暉的眼角卻跳了又跳,這是怎麼回事?林氏也甚是驚訝,白日裡趙義賣的關子,原來是這事。
嬌娥有些著急,連連給大表哥使著眼色。林天連忙離席,跪在父親身邊,道:“阿父,我近來和京兆尹的二郎走的近,經常在一起玩耍,他告我京兆尹還缺一些巡視行裡的裡令,都是各府府吏家的兒郎,我家不是官身,需要官吏的保薦,便求了姑父。”
當著趙家人,林暉不想給兒子沒臉,便沒有應聲。
林天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妥當,這麼大的事不該瞞著父母,他抬了頭,哀求地看著父親道:“兒子一直沒有給父親講,便是想試試看能不能成事。”
“姑父一開始並不同意,兒子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