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了,領軍裝的人很少了。辦理軍服領取的幾名志願者,坐在牆角陰涼處休息。看到我們來領軍服,過來兩位高年級的女學長,一位開收據收錢,另一位取來軍服和軍鞋,遞給了我。母親交了一百二十元的軍服錢後,三人離開領軍服處,奔我們宿舍方向走回去。
十幾分鍾後,我們回到我們宿舍樓下。我跟著父親母親在樓下兜售商品採購了紙簍、衣服撐子、拖鞋、曬衣服的枝子。父親則拎著大包衛生紙,母親手裡端著臉盆、腳盆和牙具等。母親說:“兒子,你看還缺啥呢。”我說:“不缺啥了吧,缺了的話我就自己來買。”父親說:“濱河市這個地方現在還很熱,給兒子再預備一條涼蓆和一架蚊棚吧。”母親說:“這我還沒想到。”順便在買拖鞋的地攤上,買了條涼蓆和一架蚊棚之後,父親手裡就又多了兩件大件。父親抱著這一堆東西,跟著我們進了宿舍樓。
宿舍管理處,母親做了登記後,三人穿過過道,從西側樓梯上五樓。
上到三樓的時候,父親腳步有些沉重。我說:“爹,你把涼蓆給我抱著吧。”父親說:“眼看就到了,你快去開門吧。”我快步上到五樓,正要掏磁卡開門,發現我們宿舍的門是敞開著的。走進宿舍,發現我床的同側,一位二十多歲的男青年正在上鋪鋪床。一位看起來比這位男青年還要小一些,穿著比較入時的大男孩則坐在房間中間的椅子上。他把一隻腳搭在中間床鋪的書桌上,手裡拿著一部時髦的手機,帶著耳麥聽著音樂。我迅速的打量了一下房間,東側中間床鋪上也放上了一個大皮箱。床鋪上的行李還沒有鋪好,主人不知道忙什麼去了。
看我們進門,穿著入時的小青年站起身子,讓我們過去。父親則有些疑惑的問:“你們倆誰是來上學的學生啊。”在上鋪鋪床的男生從床鋪上下來。對父親說:“是我,大叔。”父親打量著這位身材不算太高,而且還有些偏胖的小夥子說:“他是你什麼人啊。”
身材有些偏胖的小夥子說:“他是我弟弟。”父親又問:“你叫什麼名字啊。”偏胖的小夥子說:“我叫蔣大軍,他叫蔣二軍,我們哥倆差一歲。”母親插言說:“大軍啊,你弟弟上班了吧。”二軍不愛說話,一直是他哥哥大軍在跟我們交流。大軍說:“家裡困難,弟弟初中畢業就到汽車修理廠幹起了學徒,掙些錢補貼家用。”母親說:“向你們這麼大的,一家有哥倆的可不多了。”大軍說:“我家還有一位小他三歲的小妹妹呢,現在也讀高中呢。”母親說:“三個孩子,可夠你爹媽忙活的了。你父母是做什麼工作的。”大軍說:“我父母就是農民。”
父親說:“聽你倆口音是中原當地人啊,你們家是啥地方的。”大軍說:“我們家是濱河市正新市的。”父親說:“哦,一個下轄縣級市吧。”大軍說:軍接著問:“大叔,聽你們口音不是當地人,你們是哪個地方的。”大軍的中原口音很濃。父親說:“我們是遼西省燕山市的,聽說過嗎。”“燕山市,就是1976年大地震的那個地方嗎。”蔣大軍緊接著問。父親說:“是,就是那個地方。”大軍說:“你們這個年紀一定趕上大地震著。”父親說:“我也沒趕上地震,聽家鄉老人們說,我們所處的地方不是震中區,損失相對比較輕,但是老家也倒了幾間房。”大軍來了興趣說:“據說當時死了很多人。”父親說:“據官方報道,死了二十四萬多人,重傷十六萬多人。”大軍說:“這麼嚴重啊。”父親說:“燕山市的主城區都夷為平地了,美國地震臺網測定說,在東華國首都的東部,有一座中等城市發生了7。0級地震,這個城市將在地球上抹去,事實上美國人的預測只說對了一半,燕山市並沒有從地球上抹去,而且建設的更加美麗美好了。”大軍說:“大叔,你懂的真多。”父親說:“不是大叔懂得多,是大叔平時就留心看相關書籍。不是有那麼一句話,處處留心皆學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