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岑歲忍不住,放在他胸口的手往後一提,拍了下他。
陸宴遲笑著拉過她的手,嬉皮笑臉地:「怎麼還摸我呢?」
在這個時候體育館入口那邊發出動靜,岑歲抽回被他拉著的手,邊往外看邊說:「有人來,你不要鬧。」
陸宴遲笑:「行,不鬧。」
來人是呂慎澤。
他明顯看到了剛才那一幕,看向岑歲和陸宴遲的目光裡帶著一言難盡,和岑歲打完招呼後,他在陸宴遲邊上坐下,低聲道:「你談戀愛能不能低調點?」
陸宴遲輕笑著:「我挺低調的。」
「你這——」呂慎澤有些沒眼看,他模仿著剛才岑歲和陸宴遲的動作,舉著自己的手在空中握在一起,「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十七歲,這麼黏糊。」
「沒,」陸宴遲說,「我今年十九歲。」
「……」呂慎澤一口氣差點兒沒提上來,想發火卻又看到岑歲在這裡,他窩火道,「你他媽待會給我收斂一點,老許也過來。」
陸宴遲懶洋洋道:「你這話說的,怎麼像是老許暗戀我啊?」
「我要是老許,估計會揍你,」呂慎澤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岑歲,給陸宴遲使了個眼神,用口型說,「她和老許還好吧?」
陸宴遲嘴角的笑意斂了下,沒回答。
他不清楚岑歲和許塵墨的關係到底是怎麼樣,第一次在樓道里三個人見面,岑歲和許塵墨給他的感覺就是並不親近。後來許塵墨生日,岑歲興沖沖地過去陪他吃飯,結果不到半小時就從餐廳裡跑了出來。
那中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但岑歲一直都沒說。
如果陸宴遲沒有猜錯,許塵墨在那天就對岑歲表白了,所以後來岑歲腿受傷了,陸宴遲揹她上樓時,他們的對話生硬又疏離。
見他的神色變了變,呂慎澤抓了抓頭髮,他往外一看,突然動作很大地拍了下陸宴遲的胳膊,「老許來了,你待會給我注意點!」
陸宴遲挑了挑眉,強調:「我和他真沒在一起過。」
「……」
離兩點還差幾分鐘的時候,所有人都到齊了。
大家熱身完就往球場裡走去,陸宴遲走之前和岑歲說:「要是覺得無聊就出去走走,邊上有幾家咖啡館,還有幾家你喜歡喝的奶茶店。」
「我知道的,」岑歲不滿意他跟小孩說話似的態度,「我又不是小孩子。」
「嗯,」陸宴遲揉了揉她的頭髮,「但我把你當小孩。」
岑歲拿過他的手,推搡著他:「你快走吧,好好打球。」
陸宴遲笑著:「拍照嗎?」
她敷衍著:「拍拍拍。」
等到陸宴遲離開後,岑歲往別處一撇,無意間對上了許塵墨的視線。他站在邊上的休息椅旁,把衣服疊好放在椅子上。
這大概是他們認識的十幾年以來,唯一一次岑歲沒有在他打球的時候給他拿衣服。
岑歲的心裡突然有種,自己談戀愛就拋棄家人,十分重色輕友的感覺。
她有些愧疚,心虛地叫著他:「塵墨哥。」
許塵墨扯了下嘴角:「嗯,我先去打球了。」
「哦,」她乾巴巴地說,「加油。」
「……」許塵墨的身形一頓,他轉過身來看了她一眼,前後也不過幾秒的時間差,岑歲的視線卻已經落在了球場上,至於看誰,不言而喻。
他從小保護著的小姑娘,笑眼彎彎地,在人群中和她喜歡的人遙遙相望。
而他只是照片裡充當背景板的那部分。
許塵墨在心裡自嘲地笑了下,旋即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往球場裡走去。
沒一會兒,球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