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澈心疼南宮井辰,忙拿出一粒黑色的藥丸塞入南宮井辰口中。過了片刻,南宮井辰的面色才逐漸恢復正常,聲音也不在顫抖。
捏著瓷瓶,何澈面色矛盾,低聲說道,“世子,盧大夫說過,這麻藥吃多了對身子不好,咱們還是回蘭陵,泡一泡千嶺的活泉水,肯定對您的傷有幫助。”
“不行,現在還不是回去的時候。”覺得胸口有些悶,南宮井辰扯開衣襟,手指蘸了點藥水抹在白皙的面板上,不過片刻的功夫,面板便有一處開裂,順著那方向,繼續揉開,沒多一會兒,整塊人造皮便被揭下,露出裡面原本的血肉模糊。
因為剛剛吃過藥的緣故,南宮井辰並沒有感覺到蝕骨的疼。不過那藥效有限,南宮井辰必須在藥效消失之前,回到府內,由盧大夫將傷口重新處理一遍,否則極容易造成再次感染,危及生命。
看著南宮井辰不正常的面色,何澈既心疼又憤恨,握緊了雙拳說道,“世子,您對那個女人在好又如何,她還是以為您心存目的。為了她,不值得!天下間好女子多的是,不必單單為了她,將自己弄得這麼狼狽!您可是蘭陵的世子啊!!”
輕輕靠著車壁,南宮井辰並沒有說話,他只是有些疲憊地閉上了雙眸。纖長的睫毛一動不動,就像是沉睡了一般。何澈心生不忍,悄悄將毛毯蓋在他的身上,轉而出了馬車,平穩地趕駕。
與此同時——
陰暗的房間內,一身黑衣的男子面色陰鬱。
在聽到門扉開關的聲音之後,緩緩轉過身來,死死盯著面前瑟瑟發抖的中年男子,惡聲惡語地質問道,“你不是說南宮井辰差點就被刺死了嗎,為什麼今天他還能好端端地進宮試衣服!百里清風,你當本宮是你可以隨便糊弄的傻子嗎!”
百里清風緊緊縮成一團,面色慘白如紙,顫顫巍巍地說道,“這……這我也不知道呀!當時明明有暗衛跟在他們身後,瞧見南宮井辰刺了自己一刀,差點就送了命,就算給草民十個膽子,草民也不敢編造這樣的謊言欺騙太子呀!”
此刻的夙亦琛怒氣滔天,早已經聽不進去百里清風的辯解,腳步焦躁地來回踱著,口中喃喃自語道,“我就說,南宮井辰他是傻子嗎,怎麼可能好端端地刺自己一刀,現在想想,肯定都是你編造出來的謊言!你連本宮也敢騙,看來不教訓教訓你,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來人哪!”
百里清風猛地抬頭,驚恐地爬到夙亦琛腳邊,慘聲叫道,“太子手下留情,草民說的句句都是實情啊,您若是不信,可以問當日那名暗衛,他可以為草民作證啊!”
夙亦琛不耐煩地一腳踢開了百里清風,赤紅著雙眼暴怒道,“到現在還敢繼續編造謊言嗎!快來人,把這個男人拖出去,打斷他的腿!看以後誰還敢欺騙本宮!”
話音剛落,就從門外走進兩個遲到護衛,不由分說地將百里清風架走。而百里清風一邊掙扎著,一邊繼續苦苦哀求著夙亦琛。可是看著夙亦琛冷酷的背影,他知道,今日註定是自己的劫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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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期越近,各種煩人的瑣事便越多,百里嵐懶得一一去應對,便將婚禮之事全權交給了秋霜處理,實在推脫不掉,必須由自己出面的,在象徵性地站出來,意思意思。
這日,宮中派來位審查婚禮儀容的嬤嬤,要先為百里嵐設計出完美的造型,在配以華服和首飾,以觀整體效果。
這種儀容最為繁瑣,往往要花費一天的時間才能將所有的東西準備完一遍。要百里嵐老老實實地坐上一整天,足以讓她抓狂,所以百里嵐便想了個說辭,推託自己身體不爽利,由身形和自己差不多的秋霜代為試裝。
嬤嬤可從沒聽說過這樣的先例,想要進去勸勸郡主,卻被冬雪給攔在了門外,冷眉冷眼地說道,“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