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這般美麗夜色,岸上的人卻是視若無睹。
悟空懶洋洋地上下打量那男子。
那男子也不惱,轉頭看向我,微微一笑。
“小白,我們又見面了。”
我一驚,“那不是夢?”
他笑,“不,是夢。”
“那時我只能在夢裡去見你。”
“見了你之後,我就確定了一件事。”
“什麼事?”我好奇地問。
他勾起唇角,“那就是,我果然需要你的心臟!”
話未落音他就已經出手,直直切向我的心口,我不提防他陡然翻臉,一時竟楞在原地,忘了躲閃。
電光火石間,只覺得腳下一輕,彷彿是被人給抱了起來,驚慌中,閉了眼,用手緊緊環住那人脖子。
一陣風過。
然後聽到一個低弱聲音,恍如遊絲,微帶惱怒。
“小白,放手。”
我詫異睜眼,只見悟空的脖子被我的手緊緊環住,臉已漲成青紫,而帶面具那人已在幾丈開外,擊掌笑道:“好,好,不愧是孫悟空,不愧是小白。”
悟空瞪著我,咬牙切齒地說,“你是想讓我窒息而死嗎?”
大窘,鬆手,滑下悟空懷抱,呆呆立在一旁,不知道說什麼,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指了帶面具那人大聲道:“你就是魔帝?”
話一出口馬上後悔,偷眼看了沙僧。
我怕萬一他會記起。
還好還好,大概是白天打鬥得過於勞累,沙僧與三藏他們不知什麼時候已倒在地下沉沉睡去。
仍然不放心,又看了看他的手臂。
那一點硃紅仍在。
頓時鬆了一口氣。
有些事,有些人,永遠不記得是最好。
於是又定定看了帶面具那人,再次問道:“你就是魔帝?”
那人並不否認,居然微微一笑。
“不錯,是我。”
“我就是魔帝釋心。”
悟空長長打個呵欠道:“原來你就是摸帝。”
那個人頗不以為意地笑笑,徑直走向共工面前。
共工抬起白髮蒼蒼的頭,眼裡是無窮無盡的悲哀。
“為什麼要將我喚醒?”他低低地說。
魔帝笑,“如果不是你自己想醒,不是你自己想見女媧,我如何喚得醒你?
夢做久了 ,總是會醒。
情呢,情是不是也會一樣?
有人說,情到濃時情轉薄。
但是,
真的,只是這樣麼?
共工掙扎著從地上爬起,臉色悽迷,口中喃喃道:“這沒了她的世上,我醒了又有何用?不如隨她而去。”
“她化為風,我便化為風:她化為雨,我便化為雨。從此再不分開。”
他一步一步蹣跚著走開,背影竟如此單薄蒼涼。
魔帝微微皺了眉,一眨眼已移到他面前,堵住去路。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他勾起嘴角,笑意陰冷。
共工怔怔地看了他半天,嘆息道:“我沒忘,我只是希望你忘了。”
“為了從沉睡中更醒,我以它換取了你的力量。”
“但是,它是逆天之物,煞氣太重,據說它出世時,蒼穹雷吼,神鬼夜哭,江河變紅,春雨三年不落,後來,天地之間的三大神邸冒死才將它封印起來。”
“你為何會想要得到它,這樣的大凶之物?”
共工深深地看向魔帝。
“當然是為了殺人,殺極難殺的人。” 魔帝嘴角浮出殘酷笑意,他明明是對著共工說話,眼神卻直盯悟空。
悟空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