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本來做的就是南北雜貨的買賣,可自打石川上野掌管菊社、把零售改成了批發的買賣之後。鋪面裡面差不離就見不著啥存貨,正經的糧食更是沒存多少。猛不盯在諾大個四九城中採買不找糧食菜蔬,才小兩天的功夫,菊社裡面的存糧就見了底,能下飯的菜蔬也就剩下了不多的鹹菜。
真要是再這麼硬挺著耗下去,那菊社裡面的人物估摸著還真得因為斷糧離開四九城!
眼見著幾個菊社夥計全都低頭耷腦的沒了往日在自個兒跟前拿鼻孔看人的架勢做派。段爺這才嘿嘿憨笑著拿腳踢了踢自己挑進來那副籮筐:“這不都說硃砂沒有、紅土為貴麼?甭瞅著這些菜蔬已然是蔫頭耷腦、跟你們一個德行,可好歹還算是能下口的玩意不是?麻溜兒拿去伙房,好歹也能給你們這些夥計打打牙祭,捎帶著把你們那位石川掌櫃的找出來吧?這客人都死乞白賴的請上門了,主家都不出來迎候著。倒是哪路才有的規矩?”
話音剛落,平日裡輕易都不出書房的石川上野,已然在小角門左近的一處客廳簷下和聲應道:“段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
扭頭看了看身穿和服站在客廳簷下的石川上野,段爺嘿嘿憨笑著轉身拱手:“嘿喲。。。。。。。我說石川掌櫃的,我姓段的可當不起您這句話——誰不知道菊社門檻高,尋常人輕易都進不來?那就是進來了,也都只能打從小角門遛達著出入?”
側過了身子,石川上野就像是沒聽見段爺那夾槍帶棒的奚落話語,只是微微側身伸出了一隻巴掌,擺出了一副肅客的架勢:“還請段爺屋裡說話?”
大大咧咧地又一拱手,段爺倒也沒多客套,晃悠著身板走進了那間從來都沒踏進去過的小客廳,一屁股坐到了客廳中擺設著的靠椅上,朝著同樣在椅子上落座的石川上野憨笑道:“石川掌櫃的,我瞅著眼下菊社裡外的場面,估摸著您也沒心思跟我這兒多扯閒篇兒?有啥話,您痛快撂?”
拿捏著一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架勢。石川上野絲毫不著急地等著伺候著的菊社夥計上過了茶水,這才朝著段爺笑道:“勞煩段爺喬裝改扮前來菊社,真是失禮之至,還請段爺多多包涵!”
胡亂朝著石川上野拱了拱手,段爺倒是也不拿喬,很是爽快地朝著石川上野應道:“都到了這節骨眼上的功夫。石川掌櫃的也就甭再拿捏著這虛禮講究了!前兩天我姓段的來菊社想見石川掌櫃的說話,心裡頭琢磨的也就是您這兩天能遇見的這場面,可石川掌櫃的您。。。。。。說句不怕您聽了鬧心的話——您這菊社經了這一回的折騰,怕是日後在四九城中,是指定廝混不下去了!”
抬手招呼著客廳門口伺候著的菊社夥計端進來個蓋著紅布的托盤,石川上野看著那菊社夥計將托盤輕輕擱在了段爺手邊的小茶几上,這才朝著段爺微微點了點頭:“所以要請段爺來想個辦法!”
伸著兩根手指頭,段爺捏弄著蓋在托盤上的紅布,拿眼睛朝著紅佈下邊微微一掃。頓時便把腦袋搖晃得如同撥浪鼓一般:“石川掌櫃的,您這可是當真高看我姓段的了!想我姓段的不過就是四九城中一臭巡街的出身,能有什麼本事。。。。。。。”
微笑著再次招了招手,石川上野看也不看那端著另一個托盤擱在段爺手邊的菊社夥計,只是含笑朝段爺說道:“事兒要是不為難,這不也顯不出段爺您的本事不是?”
貪婪地看了看那新端上來的蓋著紅布的托盤,段爺使勁嚥了口唾沫:“石川掌櫃的,我是真真兒拿您這事兒沒轍!想必您也瞧出來了。這原本不大的事由,背後要沒人推波助瀾的窮鬧騰。那可也到不了今兒這地步不是?”
“就真的沒有。。。。。。平息事端的辦法了?”
“石川掌櫃的,您手底下這些人,這回是真惹了不該惹的人物、撞了不能撞的神仙!跟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