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林氏憤憤道:“可若是分家,有夫人護著他們,我們三房還是要吃虧的!”
“現在父親和夫人不和,住到了山上,也就你把家務交給了謝氏,大頭的外務還在我手裡。這段日子,想來父親沒心思理帳,我們也可以把本就該我們的拿回來些……退一萬步,至不濟,還有祖母留的東西呢!那個紅漆牡丹盒子,你不是還收得好好的。到時,我們就帶上孩子,一路南下……”
聽著周楊描述的美好前景,林氏不由地破涕為笑。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溪北大周府的大小院落已漸次地點上了燈,可一直呆在族長周淮書房裡與他談話的周顯還沒出來。
祖父所說的早去早回,看來是不成了。正坐在後院一位年歲差不多大的堂姐閨房裡的周曼雲,對著邀她一起玩翻花繩的兩個女孩搖了搖手,繼續端坐想著心事。
周家的這位老族長周淮周澤仁,論輩份比周顯長一輩,已近八十,在四十多歲上做到了四品侍郎就報病退了,回鄉後含飴弄孫持著族務,為人按著後人的悼懷是極方正梗介的。在前世裡,幼年的周曼雲對著澤仁公的印象,也就是他故去時的弔唁。
此刻,曼雲對族長的“梗介”很是沒譜。一般來說,能用上這兩個字的老人,應當會很固執己見。對於愷哥兒的事,他會跟阿爺掰扯了這麼久,想著必不樂觀。
再想想,從進了周府之後,周淮的三兒媳親帶著她認全後院的內眷時,落在身上那些“原來這個孩子還是正常的”的眼神兒,周曼雲心裡更是五味陳雜。
阿爺讓麗芙姐倆在街上被人看,和讓自己被大周府的人相看,目的都一樣,不過都是藉著她們說明下,現在還在山上的愷哥兒也只是個有點點不同的正常孩子。她也按著阿爺的吩咐,熱情地邀請了內宅的女性長輩們得空兒去別院看看初生的小周愷。
“溯根源,正本系。本朝太祖就出身世家,登基後更是嚴格規範了世家譜系。陳朝五品官員以上,方可立家祠,非列候不得享家廟。生為庶人,只能路祭先人。愷哥兒的將來,無法預估。但阿爺必須盡己所能,讓柘兒名下有子,讓周愷有本可溯,待他長成後不至連根本都無處尋,不為家族承認,為世人輕視。只要待阿爺辦好了這件事,你儘可將愷哥兒帶走,他在哪兒長大,也不打緊……”
想到了周顯老淚縱橫的堅決,曼雲長嘆了口氣。面對老人家極其重視的心願,她是怎麼也沒法把亂世將至,能讓弟弟活著就好,其他虛名都無所謂這樣的話,輕飄飄地說出來。
按著大周府內眷長輩對待自己的和藹態度,顯然族長周淮並沒必要針對個後輩的小孩子,那麼澤仁公與祖父糾結著的到底是什麼?
最終要讓愷哥兒落譜,阿爺還是要付出代價的!
周曼雲才不信倆個在政壇泡了經年的老頭是在淚眼相對,玩著動之以情!(未完待續。。)
第63章 留下
當初只有高氏、白露等人充著親友為周愷辦的洗三實在是寒磣至極,待與溪北大周府談妥之後,周顯決意為嫡孫辦個熱鬧而又隆重的滿月禮。
既然是要正身名,滿月禮自然得辦在芳溪南岸小周府祖宅裡,按著周顯親拉的名單,內外宅加起來,單請族親,宴席也就能開上百席。
剛接著周府管家之權沒幾個月的大奶奶謝氏,不甘不願地嘟噥著勸了公爹幾句,說是周家才逢大難不久,逝者未安,不宜過奢,也恐折了小孩子的福氣。
長媳這樣生硬的回絕,與長子周松自那日見周顯上了大周府就消極對抗躲在儋院的態度,惹惱了一心要賀周家添丁之喜的老周顯。他直接喊過了原在霍城主持祖宅中饋的三奶奶林氏,將操辦事宜交給了她。
而林氏早就收了訊息,知道溪北大周府族長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