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開擺了鴻門宴。武勳世家的媳婦果然同樣曉得如何把握稍縱即逝的戰機。
蕭泓是從洛京城中被“放”回來的。一打進了六月,景王蕭睿就將他扔到了兵部打雜,與其他幾個開始上工的蕭家兄弟一樣循著陳朝舊制,可憐的只能遇旬一休。
目前朝中最緊要的軍事就是對江南的用兵。
蕭泓是兄弟中唯一在南邊混過的,蕭睿對他的壓榨正讓他甘之如飴,所以很是敬業,嚴守規矩。
蕭澤的那幫女人初七到了金穗園,挑撥離間的話可不就得趕在初九前說透,好讓蕭泓第一次休沐回來,就能正正好地迎上潑瓢的狗血。
自覺猜到答案的曼雲促狹地翹起菱唇,雙臂勾住了蕭泓的脖頸。靠在他耳邊呵氣道:“蕭小六!我們不如吵一架吧?”
吵一架?蕭泓地側過頭將自家娘子看了又看,臉上盡寫著你是否還沒睡醒的質疑。
見侍女們早已按著規矩地退了下去,曼雲索性靠在丈夫胸前假怒真嗔地把白日聽到的那些小話盡數講給了他聽。
蕭泓的俊臉瞬間覆上了一層冰霜。
“所以我說,我們是不是要隨了她們的心意大吵一通?又或者,我大發醋意把你打個鼻青臉腫?”,不識趣的女人依舊低聲笑著。攥緊的小拳頭晃在蕭泓鼻尖權作示威。
可不一會兒,她就立時體驗到了何為禍從口中。
兩隻手腕被蕭泓單掌擒著向前一帶,整個身子就伏在了他的膝上。男人高抬起的手掌對著她的尊臀,一副反要教訓了她的樣子。
“打不得!”,曼雲驚慌地叫出聲,緊攀住了丈夫的胳膊,美目波光暗湍,盡透委屈。
“你就欠揍!”,蕭泓沒好氣地哼了聲。但總歸沒忍心下手,還是將妻子翻抱回了懷裡。
曼雲無理求吵的鬧騰,倒讓他想起了一件她確實該打的舊事。
蕭泓從懷中摸出一塊玉環,在曼雲的眼前晃了晃。
“這……這是我的!”,曼雲遲疑了下,伸手扯住白玉,轉頭回問。
“是!”,點頭回應的男人沒有半點好聲氣。
“怎麼會在你這兒?”。曼雲終於問得顯出心虛了。
白玉鏤雲紋,只一眼就能認出是她自小帶慣的隨身玉。
當初在夏口。這塊玉與潛靄一起都被王媽媽搜了走。潛靄後來被蕭泓還了回來,但是玉環卻不見其蹤,本以為今生可能都無緣再見到了。
“因江南兵事,這幾日我們在京中尋訪了些個對沱江水情熟悉的南方商人。”,扣玉回手,蕭泓咬耳低語道:“我見著化名北來的玄霜舅舅了。”
曼雲頓時驚喜地呀了出聲。
康寧街上的小店。她之後又藉著購物之名去過一次傳了紙上訊息,但卻不知杜玄霜居然親自來了。
“這玉是玄霜舅舅給我的……”
蕭泓接下來的解釋聽得曼雲的俏臉一陣兒紅一陣兒白,百感交集。
世事無常莫過於此。
若不是有玉為證,怎麼能想到高維與薛素紈最終卻是因著陰差陽錯得以順利地返回了江南。究了根子,送他們上船的說白了就是周曼雲。
“那人現在當上了南廷小皇帝的侍講。其父也擠進了顧命大臣的堆裡……我倒真想領軍徵南,若破建陽,必要不由分說地直接將他剁了!”
剁得了嗎?曼雲的眼中劃過了一絲黯然。
前世裡,蕭泓也信誓旦旦地說過這樣的狠話。
可是那次徵南時蕭四為主帥,他只為副。高家父子最後縛帝獻璽成了投誠的功臣,卻是根本沒法真下手殺了。
“周曼雲!”,蕭泓繃著臉,異常嚴肅地道:“我曉得這玉是你從小帶的,可只要想著它被那人貼身揣著還保下了兩條命,就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