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去。徐恆忽地冷冷一笑,低聲道:“蔡重樓若獲罪罷黜,接任尚書右丞之人必是這裴桑鼎,他豈能不盡心竭力?”
提起筆,蘸飽墨,陳封屏氣凝神,然那筆停在半空,卻落不下去。
他自幼習武修文,喜讀兵法,對儒家經典卻是一知半解,書法也未能有成。困在這宅中已有七天了,原想趁這幾日清閒無事,多加練習書法,心境卻終是不得寧靜,下筆便也沒了神采。
“啪”的一聲,一滴墨從筆尖落下,落在紙上綻開一朵碩大的墨花。陳封嘆了口氣,將筆放下。
當日鄭帝將這宅子賜與自己之時,只怕任誰都無法想到,這宅子竟是困住自己的牢籠。鄭帝雖未禁他四處走動,但若沒有旨意,只怕他再走不出這宅子了。但他心中卻並無悔意,如水般平靜的朝局終將被打破,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陳封忽地心念一動,到後牆上取下那彎刀,便即脫去長袍,只穿貼身短衣,來到院中,舞起刀來。武藝雖一直未曾撂下,卻終究不似年輕時,只不到一刻時辰,陳封便已氣喘吁吁,大汗淋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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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過辰時正牌,太陽已照到頭頂。管家林孝快步跑來,險些被院門門檻跘了一跤,他腳步踉蹌,卻終究沒有摔倒。
陳封放下刀,喘勻了氣,呵斥道:“你是老人兒了,怎的還這般失手打腳的,沒些張致。”
林孝道:“稟稟官人,門外門外來了許多兵馬,已將宅子圍住了。洪慶洪都司在大門外,說命官人前去接旨。”
“聖旨到了?”陳封卻沒有絲毫驚慌,他早料到會有旨意,只是不曾想到竟將宅子也圍了,卻不知鄭帝要如何處置自己。遂淡然道:“慌什麼?去喚齊府中男丁,到正院接旨。我去更衣,請洪都司稍候。”
陳封冠帶袍服,率闔府二十餘男丁迎出大門外。洪慶見陳封出來,才從馬上下來,身後數十金吾衛兵士被甲執兵,一字排開,將這條巷子塞得滿滿當當。
陳封上前,躬身施禮道:“不知洪都司親至,陳封失迎了,失禮之處,洪都司莫要怪罪。”
洪慶道:“崇恩不必多禮,聖上命我來宣旨,請陳都司接旨罷。”
陳封道:“正堂已擺下香案,請洪都司入正堂宣旨。我家中男丁俱已在此,唯家父一人只因家父一腿有殘,行動不便,亦不能跪地,請洪都司免了家父接旨如何?”
洪慶微微一笑,卻又正色道:“既是陳都司尊父腿有殘疾,便免了跪接聖旨罷。命其與女眷在一處即可。”
陳封道:“多謝洪都司,這便請洪都司入內。”
:()興亡雲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