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蹊扶著她的肩膀走進病房跟她寒暄了幾句就將話題引到嬌嬌現在的情況上。
猴子將床搖起來,嬌嬌媽媽將保溫壺裡的湯倒在碗裡吹了一下想要餵給依舊毫無反應的嬌嬌,白瓷的勺子抵在她唇邊,幾滴湯從她的嘴角滑落滴在藍白色的病服上。
拿著勺子的手堅持了一會兒沒有得到回應,她便將碗放回床頭櫃上,隨即不著痕跡地抹了一下眼角才勉強對夏言蹊笑道:“多虧你們還記得她,醫生說這病不好治,可是沒有法子,總不能真的將她送到精神病院去吧……”
夏言蹊走上前牽起嬌嬌的手,原本白皙細膩的手只剩下乾枯的皮貼在骨頭上,手腕上幾道深深的刀割傷口外翻著,露出發白的皮肉和已經乾涸了的血液,看起來份外猙獰恐怖。
傷口兩邊有包紮後醫用膠布留下來的痕跡,看得出來是才拆不久,膠布痕跡上重疊著幾道指甲抓過的細小傷痕,應該是嬌嬌自己將膠布扯掉的。
夏言蹊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個可憐的母親,只能道:“只要我們配合醫生,嬌嬌一定會沒事的。”
“言……蹊?”嬌嬌微弱的聲音不確定地喊著夏言蹊的名字,夏言蹊忙握緊她的手連聲答應:“我在。”
猴子和嬌嬌媽媽趕緊圍過來,這是嬌嬌這麼多天以來第一次開口說話!
也許是倆人的動靜太大,嬌嬌立馬惶恐地縮回被夏言蹊抓住的手,慌亂地抓起被子將自己全部埋了進去,她整個人都在顫抖,連帶著床也吱嘎在響。
夏言蹊連著被子一起抱著她,輕聲安慰她。
半晌後顫抖才停止,裡面傳來悶悶的一句話。
“言蹊,你讓他們不要來找我了好不好?我好害怕!”
夏言蹊眼神一暗,示意猴子將嬌嬌母親帶出去。嬌嬌母親百般不願,可是現在女兒只願意跟夏言蹊說話,說不定這是一次開啟她心扉的機會,她只能一步一回頭地往外面走。
門從外面被關上,夏言蹊輕柔地拉開一個被角示意她往外面看:“只有我們倆了,不怕不怕了。”
嬌嬌的頭搖得更厲害:“他們還在,你看不到他們,他們都看著我,要帶我走,我不去,好可怕,走開走開!”
她一邊語無倫次地說著,一邊用腳蹬著空氣,似乎真的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在拉著她。
夏言蹊沒有看到不該出現的東西,想了想又甩了一張符出來,符籙繞著病房轉了一圈又乖乖地回到夏言蹊手上。
這裡沒有什麼鬼怪之類的,難道真的是嬌嬌出現了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