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表名列八駿,但得勢以來,奉守自安之道,以荊州的富庶,得保數十年平安。而此時此刻,他卻望著座下之客,笑意盈盈。
鍾繇出了那火爐般的鍛冶場,自是回覆了其俊逸不凡的世家子弟風範,而面對著有心交好的劉表,他言語知禮,雖恭維不斷,卻顯不卑不亢,是為有能於言語之人。
談笑過罷,劉表收起盈盈笑意,與左右兩位幕僚使個眼色,詢問道:
“元常來此作客,吾自是歡喜無限。但吾雖久在荊州,也知西涼馬騰興師動眾正與長安交鋒,而以元常之能,不在軍中出謀劃策,何以有逸緻來我襄陽?”
鍾繇理理衣袖,知曉此時乃是關鍵。請請談談的一笑,鍾繇道:
“馬騰兵馬雖多,卻不過皮癬之癢,長安城中能者無數,又何需繇留下多語。反是繇此次前來拜會,實是得我家主公鄭重交代,特來替主公向主上求一職。”
鍾繇的話,叫劉表有些糊塗。
大家都為諸侯,雖說你弱我強些,但我也沒瞧不起你,甚至討伐李傕之時還有過良好合作。但這時候你不忙著與人打生打死,反而遣個使者來我這兒一本正經的請什麼職?
劉表雖自稱襄陽王並設府,但此時政權混亂,他這襄陽王也是自封而來,又哪有資格封賞與自己同樣身份的林州牧。
心中糊塗,劉表卻轉念想到。莫不是這鐘繇鍾元常眼見長安守不住了,偷偷拋棄了林立來投奔自己?這樣倒能說的通。
劉表以挑剔的眼光上下打量鍾繇一番,暗暗想到,鍾繇乃是潁川俊傑,若是收下,於我荊州的穩定會不會有所影響呢?
鍾繇正緊張兮兮的等待劉表說話,一抬頭卻見他怪異眼神,也是一愣,隨即醒悟道:
“主上不知,我家主公乃是念及身負不過虛職,故特遣我來求請荊州牧一職的。”
!
劉表瞳孔猛地一縮,從鍾繇的話中,他聽出了別樣的意味。
求取荊州牧一職?
笑話。以劉表這虛無縹緲的襄陽王爵位,何德何能能分封出個正統的荊州牧給別人。但林立偏偏還在大戰關頭遣了手下能臣前來,這不是來求取官職,這是想抱大腿來了。
放棄一方諸侯的身份,改而接受分封,自此為劉表手下。
劉表再也無法安靜端坐,也不管鍾繇就在面前,急忙忙拉著二位幕僚去了後室。
“鍾繇之言,你二人覺得有幾分為真?”
剻越剻良兩兄弟對視一眼,齊聲道:
“主公,此事真假難辨,不得不防。”
劉表斜抹了一把長鬚,面上有些猶豫。
若林立是真心來投,自己可說是未費吹灰之力便能得足足三郡之地。而且,此前侄兒前去會戰之時,也曾言林立軍中,確有不少能人異士,若是統統至我麾下,又何懼那江東的小霸王?
誰會是真正沒有野心的呢?
臉上的猶豫不過一閃而過,劉表定下心來,信步踱出後室,看著鍾繇,朗聲笑道:
“林州牧既有如此打算,吾怎好拒絕。而今你我同為一家,那馬騰在長安為患,便算是擾我邊疆,你且回去,明日吾便調兵前往長安,助林荊州一臂之力。”
鍾繇聽其言語,知曉其已是允諾,心中自是大笑,面上卻正色道:
“主上不必為馬騰之事擔憂,有主公據守長安,馬騰必敗。但洛陽曹孟德,卻早已是對我荊州之地虎視眈眈,繇觀其舉措,恐圖謀不小,還請主上留意。”
宛城,可是隸屬南陽郡,荊州。
曹操若是一心攻打長安,恐怕劉表還會舉棋不定,但宛城本就他荊州範圍,如何能叫外人欺了去!
“著鎮東將軍黃祖,起兵13000,即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