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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部分

他的鐵桿牌搭子薛向為伴兒,小晚則和小意為對。四姊妹就近拖過玻璃茶几,遊戲起來。

說起來,小傢伙年紀不大,牌齡卻是不小,自打在靠山屯玩兒過抽烏龜後,這兩三年間,撲克幾乎就成了她的最佳玩兒伴,不止是和小夥伴兒玩兒,便是在嶺南,和薛安遠也玩兒,牌技未必如何精到,卻是對各種規則運用熟捻至極,偶爾還會算牌,真個是小機靈。

一場牌戲戰況甚至焦灼,雙方鬥了個把鐘頭,竟是都還停在二上,沒往上挪動一步,廚間已來催了數次,卻都被正玩兒到興頭的三小給打發了,便是薛林也從房間鑽出來,給小傢伙做軍師,熟料小傢伙甚有主見,壓根兒就把這軍師給架空了,惱得薛林不住呵斥,小人兒卻宛若未聞,自顧自玩兒得歡樂。

又過半個鐘頭,薛向瞅瞅時間,便知不能再玩兒下去了,因為飯後,他還有趟拜訪。薛向叫停,小晚自然聽這個大哥的,小意雖有不捨,卻也沒出聲,獨獨小傢伙滿心不樂意,可三人散牌,她一人也沒法兒戲耍,也只得認了,不過答應前,又纏著薛向說以後每天都玩兒,這才作罷。

一餐豐盛的晚飯後,薛向喝了杯茶,待新聞聯播結束後,便起身出門去也,三小忙著看電視,卻也沒誰來問。

薛向此去,不是別處,正是他重生以來,進入的第一個權力中心,也是改變薛家人命運所在——松竹齋。

薛向到松竹齋時,已是九點左右,老爺子又在下棋,不過下棋的物件頗為特殊,竟是三年前杯老爺子一句戲言趕到祖國的南陲海疆——瓊島當大頭兵的安衛宏。數年不見,安衛宏的氣質大變,從前的油頭粉面公子形象早已不見,竟成了一位身形瘦削,稜角分明的青年軍人。

薛向的到來,讓老爺子甚是開懷,三把兩把把安衛宏將死後,便吆喝著他退位,換上薛向對陣。

薛向和安衛宏握握手,便坐了上去。這二位下棋都講究個侵略如火,善善不下水磨棋,棋路進展極快,半個鐘頭就到了尾聲,薛向雙士雙象杯老爺子以力破巧,殺了個精光,最後竟是用單車單卒,把薛向的老帥挑落馬下。

一盤棋罷,老爺子興奮地只拍棋盤,笑罵道:“我看你小子這年把時間不說下棋,怕是連棋盤子也沒怎麼看見吧,哈哈,勞形案牘,實心任事,那是好事兒,也是應當應分的,不過適當的時候,換換腦子也是必要的,下棋,就是最好的消遣方式,不說你們年輕人,就是我們這老年人,時常琢磨棋路,研究棋理,不但能消磨時間,還能鍛鍊腦筋,可謂一舉數得……”

老爺子贏了一盤棋,興盡之餘,竟推銷起下棋的好處來,一通論述,滔滔難絕,好一陣子才歇了聲。

老王能看出老爺子對薛向的到來,是真個高興了,便是安衛宏到家時,老爺子也沒這般歡愉。細說來,老王也能理解老爺子的這種心態,老來本就寂寞,有一個無論在政治智慧還是在興趣愛好都旗鼓相當的朋友,本就是天大的幸事,而這朋友偏生年紀極小,又數度襄助家族渡危避難,老爺子生出強烈的親近之心也就在所難免了。

屋內燭光幽暗,炭火彤彤,老爺子一番“棋論”罷,便邀了幾人圍火坐了,薛向這邊剛挨著老爺子坐定,屋外便傳來爭吵聲,聽聲是在正堂外的左側廂房,薛向知道那是安在江的闢居之所,安氏兄弟雖然早分開在外單過了,可每到年關還是會搬回松竹齋和老爺子一道團聚。

聽爭吵聲似是一男一女,男的聲音渾厚,言語無多,正是安在江,至於女的尖牙利嘴,口口不離“狐狸精”、“負心漢”,薛向卻是聽得莫名其妙,以安家人如今的勢力,也是京城有數人家了,難不成還有什麼事兒是安在江辦不成的?

“孽障!”

老爺子輕啐一聲,臉上的笑意立時化作肅容。

這下,薛向徹底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