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段鋼只得接了這燙手山芋,當即就透過鄭新高聯絡了遼東政法委書記廖劍青,段鋼雖然捋順了這次事件的關係,知道薛向在裡面絕對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但他絕不會去找薛向,倒不是拉不下臉來,而是知道找也沒用,以薛向的滑頭,定是一推六二五,裝作什麼情況也不知道,沒準兒還能促狹得跟他段某人拍胸脯保證,說什麼萬死不辭,段某人才不會受那腌臢氣。
熟料方和遼東那邊搭上線,那邊便道,遼東省委馮副書記已經趕到了明珠。
事情到了這一步,段鋼哪裡還不知道人家早就籌劃妥當了,只怕這馮某人是昨天夜裡就到了。
心下氣悶之餘,段鋼還是不得不耐著性子,和馮京聯絡。
最終,二位正部級大員,在明珠國際飯店,舉行了一場秘密會談。
會談的時間倒是不長,只有區區半個鐘頭,擱在別處大員會談,光是寒暄,和談笑風生,都不止要這點時間,
由此,也從另一面反映出,談判的氣氛恐怕十分不好。
事實也正是如此,會談結束後,段鋼是怒氣衝衝離開的,出門霎那,一腳沒踩穩,險些滑了一跤。
因為馮京的條件也著實過分,不僅要段鋼懲辦以黃鐵為首的失職公安幹警,還點名要李力持這位明珠的警界首腦為此次事件負責。
當時,馮京的語氣很淡很冷,卻不容置疑,段鋼如何轉圜,馮京只是不硬,沒奈何,偏偏是明珠理虧,而段鋼又拖不起,那邊的汪明慎定死了三個小時,若是亂子消不了,他知道汪明慎一準兒能翻臉。
左右權衡,細細思量,段鋼除了咬牙應下,別無他法。
段鋼下了決斷,李力持自然再無幸理,好在段鋼終究照顧這位頗為聽話下屬的顏面,讓他自動請辭。可就是這樣,對李力持而言,也是不可承受的打擊,因為辭職,對普通人來說,並沒多大個了不起,這份工作不行,換一份就是。
可對黨政幹部來說,就絕非如此了,因為身為黨的幹部,組織指哪兒,你就得打哪兒,哪裡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如此一來,黨員辭職,幾乎是僅次於免職的處罰,還在嚴重警告之上。
要說李力持也是倒黴,在明珠招惹過薛向的,也不止他李某人一個,黃偉、劉國平不是例子麼,據他所知,這二位也是狠很招惹了姓薛的,都沒怎樣,怎麼輪著他李某人,就被如此區別對待,他心中氣悶之餘,也在大嚷嚷著不公平。
可再不公平也沒辦法,誰叫他李局長點兒背呢,俗話說,可一可再再可三,劉國平和黃偉,排在前頭,屬於一和再,偏生這一、再都過了,他還上敢著當這三,衝上來招薛老三,薛老三不惹他惹誰?
更何況,這次,青幫拿廖國友幾位下手,觸了薛老三逆鱗,薛老三已經決定幹倒一位有分量的老虎,顯露他尖利的獠牙,顯然,此次衝突中,再沒比他李局長更大的老虎了,他不完蛋誰完蛋。
卻說,李力持這個明珠市公安局長當不下去了,但並不代表,他已然被徹底清除出黨組織。
畢竟就算薛老三再霸道,也做不到這一點。因為明面上,人家李局長是為維護地方治安不利,被拎出來作典型處理的,實質上,這位李局長並沒被揪出什麼了不得的錯漏。
是以,今次,他方請辭,徐龍象便發動關係,將這位李局長調入人民公安大學進修去了,並保證進修結束,力保李力持東山再起。
李力持在明珠,被薛向鬧了個灰頭土臉,他自然無顏在此地多待,因此,方一辦好手續,他便準備離開明珠去京城。
此刻,徐龍象便是在天藻閣,擺下一席水酒,相送他李某人。
方才那曲《送別》,便是徐龍象即興為李力持所奏。
要說徐龍象結交人的本事,幾乎是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