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莫哥送我出寨,然後跟到這裡來才動手?”
龍鷹點頭應是。
參骨略一沉吟,問道:“鷹爺是否能聽到我們間的對話?”
龍鷹真的不想答他這個問題,因牽涉到自己能耐的秘密。然而,他有個奇怪的直覺,此刻的參骨,字字來自肺腑,若自己“尊敬”他這個手下敗將,可贏得他同樣的回報,不會出賣自己。至於為何有此想法,他沒法解釋,屬人與人相處時的微妙感覺。
點頭應是。
參骨現出駭異神色,感慨的道:“我剛才本以為可輕易遁走,豈知仍是失敗了,到此刻仍不明白是如何輸的。難怪《道心種魔大法》,被譽為‘千古之秘’。”
龍鷹忽岔開問道:“老兄縱橫得意,為何甘願屈身當默啜的馬前卒?”
參骨神色一黯,輕描淡寫的道:“因我想瞧著默啜橫死中土,此事牽涉到族系的仇恨,我亦不願提起往事,鷹爺也沒聽的時間。依約定,田上淵在半個時辰內必然現身,只要我告訴鷹爺聯絡他的手法,此實鷹爺殺田上淵千載一時之機。”
龍鷹心忖自己本有此意,可惜尚未能從“小三合”復元過來,如逞強動手,給田上淵宰的機會遠比宰他的機會大,但當然不說出來。從參骨的提議,瞧出他確有離開莫哥之意,若龍鷹動手,等於洩露了他出賣莫哥的行為,沒參骨的衷誠合作,怎知如何引田上淵來見面?
他相信參骨與默啜有深仇,也因此冒上生命之險,加入莫哥奪權的陰謀。
龍鷹點頭示意他續說下去,自有種不置可否的味兒,逼對方盡獻心內之秘,以保命活離。
參骨縱然在這樣一邊倒的劣況下,仍不亢不卑,你買我賣,不過多了坦誠直率,令人可生出好感,淡淡道:“寄塵是故意向莫哥隱瞞傷勢,事實上他再不看好突厥人,有離開之意,他的傷勢和復元的進度,遠比任何人想象的好。”
龍鷹道:“你怎曉得?”
參骨輕描淡寫的道:“因為我一向視他為可信任的朋友,直至曉得他瞞著我寫這封信函。”說時從懷裡掏出密函,遞予龍鷹,待龍鷹接過後,續道:“我認識鳥妖十多年,曾和他幹過幾起事。我之所以和他拉上關係,緣於受人所託,欲從鳥妖處學曉操鷹的奇技,不過當清楚練鷹之法,也清楚自己欠缺這方面的天份和耐性,未開始已放棄。這個託我的人,就是欽沒晨日,鷹爺該尚未忘掉此人。”
龍鷹心喚我的娘!
對!自己差些兒忘掉他。高原的鬥爭,正是環繞著他和橫空牧野的鬥爭,以欽沒晨日的失敗告終。後來欽沒晨日逃往南詔,被宗密智出賣,得他一人脫身。女帝尚在時,從莽布支處聽過有關他的訊息,欲勸服莽布支與他合作,圖謀在高原東山再起,被莽布支斷然拒絕,之後再沒他的訊息。
真的沒有嗎?
竹花幫操舟第一高手向任天說過,北幫造船的原材料,來自高原區,當時他心裡便有個模糊的念頭,似想到某一個人,卻沒法叫出名字。
他奶奶的!
這個人就是欽沒晨日。
以往很多模模糊糊的事,忽然清晰起來,本來空白處,因欽沒晨日,變得充實。
剩是參骨此一重要情報,龍鷹和他的買賣,已賺回足夠的。
欽沒晨日在吐蕃掌權之際,其勢力並不侷限在吐蕃高原和青海高原,而是深入西域,既與大江聯合作販賣人口,又販運私鹽,西域諸國的權貴豪強,誰敢不給他面子?
欽沒晨日可差遣參骨,去向鳥妖學習操鷹秘技,一方面顯示出他和參骨關係密切,更顯示出欽沒晨日和鳥妖有深厚的交情,否則這類獨家秘技,不要說要人無私的傳授,是問亦不可問的禁忌。雖然,鳥妖仍是拒絕了,卻是客氣婉轉的拒絕,誇大其難處,讓識相的參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