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之戰的膠著狀態驟然解除。就連北庭關外的落坦國騎兵,忽然一下子安分了下來,每日依舊攻城,卻不頻繁,與楊景成部下對壘罵戰的時間居多,真刀真槍對打的時間少的很,不像是要攻打新陳國,倒像是故意要拖住楊景成。
陳晉鯤被逼急了,脾氣越發的暴躁狂怒,對滿朝文武不是打就是罵,對於追隨他的部下也開始疑心,首當其衝的就是華惟靖。
華裕德每日都忙得很,早出晚歸,徐其容與北羯女眷們來往,閒談的時候都帶了些風聲鶴唳。北郡王妃甚至當著眾人說了一句:“已經到了黎明時分了。”
這日徐其容剛從北郡王府回來,就聽白屏急慌慌的稟告:“奶奶,爺在書房喝酒,喝了一兩個時辰了,紫韻在跟前伺候,奶奶您快去看一看。”
初八跟著學嘴:“看看,看看。”
徐其容哭笑不得,忙把初八交給奶孃,帶著虞夏往書房的方向走,嘴裡問跟在身後的白屏:“怎麼好端端的喝起酒來了?”
白屏忙道:“今兒個下午的時候,爺回來拿個東西,誰知看了封信,神色就很不高興了,摔了一套茶具,又問了奶奶的去向。紫韻跟爺說奶奶去了王府,然後爺就讓拿酒,紫韻指使奴婢去廚房做幾個小菜,然後就陪著爺在書房小酌了。”
白屏一邊說,一邊看徐其容的臉色。徐其容哭笑不得,哪裡還不明白白屏的意思,她這是在告紫韻的狀呢!心裡卻是疑惑,自從上次被虞夏敲打了,紫韻便收起了自己的心思,老實了許多,怎麼這會子又做出這樣的事情?
徐其容心裡雖然疑惑,卻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計較這事的時候,腳下步子驟然加快,接著問道:“爺看的那封信是誰遞上來的?你當時在跟前?他可曾說了什麼?”
白屏搖了搖頭:“並不是誰遞上來的,而是爺養的鴿子到了,爺親自從鴿子腿上取下來的。也算不上是一封信,不過是一張紙條罷了。”
徐其容步子一頓,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起來。華裕德養的鴿子一共有兩撥,一撥是專門來往姚京義軍,與宮七聯絡的,一撥是專門來往西京城方向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竟然讓華裕德那麼平穩的人變得這般。
徐其容皺了皺眉,直覺告訴她,這隻鴿子應該是來往西京城方向的那撥裡面的。只是不知道這訊息,是關於西京城戰事的,還是關於……華家的!(未完待續。)
第四百三十二章 醉酒
到了書房門口,就聽到裡面華裕德的聲音:“倒酒!”
然後是瓷器碰撞的輕微聲音,應當是紫韻倒酒的時候,酒壺和酒杯碰上了。眉頭不由得皺了皺,華裕德平素也不算難說話的人,對下人們也還算和氣,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丫鬟下人們在伺候的時候弄出別的聲音來。
出乎徐其容意料的是,華裕德這次並沒有因此責備紫韻,隔了一小會兒,就聽到華裕德又說了一聲:“倒酒!”
一口一杯,白屏說喝了一兩個時辰了,這得喝了多少酒啊!徐其容伸手敲門,幾乎是立刻,書房的門就被開啟了,紫韻苦著張臉給徐其容行禮,華裕德扭頭對上徐其容的眼神。
徐其容什麼都還沒來得及說,就聽華裕德道:“紫韻,菜涼了,你去熱一下。”然後衝著她笑,“灼灼,陪我喝一杯好不好?”紫韻忙答應著下去了,似乎是被華裕德這不要命喝酒的架勢給嚇到了。
徐其容穩了穩心神,看了華裕德一眼,見他已經有幾分醉態了,平素蒼白的臉頰這會子帶著些紅暈,想了想,走過去在華裕德的一側坐下,到了嘴邊的那句“出什麼事情了”就變成了“發生什麼事情了?這麼高興。”
然後還不動聲色的橫了白屏一眼,這叫不高興?她怎麼看怎麼覺得她夫君這是高興過了頭了!
白屏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