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偏殿已在熊熊烈火之中。
“離離……”
他大吼著衝了過去,卻被身後的人一把拉住,他掙扎著想進去,但身後拽住自己的人反而越來越多。
“侯爺,娘娘在呢!就在那裡?”身後不知誰說了一句,猊貘的眼光急忙搜尋四周,卻在花圃的小庭邊看見了臥在草叢裡奄奄一息的連城。
“離離!”猊貘衝過去抱住連城,用力拍打她的面頰,連城緩緩睜開眼,一見猊貘眼淚倏地就流了出來:
“孩子……沒有了……”她隨即哽咽著說不出話來,伸出收顫顫地指向那火海中的宮殿,猊貘的大手一把將她纖細的手指抱住,抵著她的額頭安慰道:“沒事!只要你活著就好……”
連城靠在猊貘的肩頭,心口刺剌地疼痛著,想起阿紅的淚,想起哥哥痛楚的眼,以及太多太多她不敢去想的東西,這一切是開始還是結束?她喃喃自問,卻在疲累中再也支撐不了沉重的雙眼,睡去了……
仁德十二年深秋,五陸經歷了有史以來最為慘烈的戰爭,由於北里候拒絕出兵,戍守西澤的三萬鬼軍將士全軍覆沒,與此同時南陽東隱的同盟軍也遭重創,赤水畔一時間橫屍遍野,到處瀰漫著死亡的氣息。
“怎麼樣?找到了嗎?”
猊貘緊抓著前來報告軍情的探子,急切地問,他那雙過勞的雙目佈滿了血絲,乍看之下讓人畏懼。那探子瑟縮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聽說東隱抓到的俘虜不過百人,擄獲後妄舉者皆殺之,南陽城門外挖了百米的深坑,那百人全部被活埋,無一生還!”
猊貘的手猛地一抖,向後退了一大步,雙眸咋然無神,再看探子時,那死灰般的瞳孔掙扎著探出一絲光亮,問:“鬼王呢?沒有訊息嗎?”
那探子停了停,略低下頭,壓低了聲音道:“聽說那百人屍首之列有鬼王的戰袍……”
“咚”一聲,探子驚訝的抬起頭,見猊貘叉著雙腿,跌坐在地上,那面容彷彿一下蒼老了一般,隔了半晌,才聽他呢喃:“怎麼會?不會的,他怎麼會死?”
探子來時心中是覺得氣憤的,明明一場穩贏的戰役卻因為這個昏君的猜忌而落的這樣的下場,如今的北里就如同無殼的烏龜,任人宰割了!可看到這樣的北里候,他又覺得他可憐,這場戰爭以後,還有誰會擁戴他呢?北里的新時代又會有誰去主宰呢?這一切不該是他關心的,他只是個小兵而已,乘著猊貘發愣的當間,他悄悄起身離去,留下他們的國主一個人坐在偌大的朝華殿內喃喃自語……
離奇身世 逢凶化吉
“嗒嗒”朝華殿外傳來腳步聲,猊貘將頭垂的很低,此時此刻他不想見任何人。
“侯爺!”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傳來,猊貘知道是內廷總管的聲音,他揚起手無力地擺了擺,示意他不要說話,那聲音隨即消失了,猊貘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看夕陽的餘光將物件的倒影拉的很長很長。
殿內靜悄悄的,連同隔壁的暖閣,出奇的靜謐顯得有些詭異起來,猊貘猛然想起什麼,迅速地抬起了頭望向暖閣方向,那裡住的是連城,自從倚瀾殿燒燬以後,她就一直住在朝華的暖閣靜養,而現在的暖閣顯得太過安靜了。
猊貘突然爬了起來,總管墩胖的身子立在門庭,身影被夕陽拉的很長,那淡淡的黑影一直延伸到猊貘腳下,將周圍的景色襯得沉重起來。
“什麼事?”猊貘的眼光掃在了暖閣的門庭,那裡的珠簾正在翻動,不知是風還是有誰的素手曾經輕輕撥動過它。
“稟侯爺,剛才小臣見離妃娘娘從朝華殿離開時神色異常,便跟了過去,誰知她要了御馬間的良駒拿了侯爺的手御,一路出宮了!”
“什麼?”猊貘恍然一驚,不顧一切地衝出朝華殿,一路大吼著:“備馬!禁衛軍隨駕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