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極少有殺手是自己的對手,即使是擅用毒物的哥哥。組織裡他唯一怕的人就是老師和華威廉。那個表面上只會辦公的華威廉聽說是某高層的貼身手下,其身手變幻莫測,連朔夜也很忌憚他。但即使如此,如果只就『殺手』來說,朔夜的確是王牌。
「你是說,他有可能是不隸屬殺手的高層?」
朝傑臉色凝重地點點頭。
「但是我記得沒有得罪什麼高層,我甚至連他們都沒看過!」
「『為什麼他會喜歡你這種人……』他說過這句話吧?現在組織裡追求你的人也只有他了。」
說追求也太過分了。但現在不是在意這些的時候。朔夜看著朝傑的眼睛,忽然抓住了一些可能。「你是說,可能和華威廉有關?」
「也許,」朝傑垂下眼簾,表情凝重。「你惹上大麻煩了。」
朔夜背脊一涼。不自覺地捏緊床單。
為什麼他得承受這些?誰愛誰,誰又愛著誰,關他什麼事?為什麼他連選擇的資格都沒有?
就因為這樣,他就要被趕盡殺絕嗎?
「朝傑。」
「嗯?」
朔夜頓了一下,喃喃:「為什麼我得承受這些?」
「什麼?」
朔夜的聲音很小,朝傑下意識地傾身向前,卻看到朔夜凝視著前方,像在看遠處的東西。
「夜?」
被朝傑喚回了魂,朔夜凝視著他。「是叫做玄北吧……」
「欸?」
「你和玄北……是怎麼開始的?」
「什……」潮紅撲上了朝傑的臉頰,「那個、那個……」
「很幸福嗎?」朔夜張開手掌,這一圈一圈緊度適中的紗布是出自炎凌耀的手。「你相信他嗎?」
「夜……你怎麼了?」感覺到好友的不對勁,方才的慌張感立即煙消雲散。
「我想我喜歡上了一個人。」
朔夜看到朝傑的眼睛瞪得老大。
朝傑很難相信朔夜會愛上人。他知道眼前這個人曾因哥哥的死而受到多大的心理創傷。事情發生之後,儘管朔夜沒有表現出來,但他還是感覺得到。
原本個性就偏冷的朔夜,更加無法對他人敞開心房。
「那天我受傷你來載我,陪在我身邊的那個人,你記得嗎?」
朝傑搖搖頭。「有點遠,他又是戴帽子又是長劉海,看不清臉。」
「他就是Fire。」朔夜看著朝傑瞪大如銅鈴般的眼睛,道:「那天,他救了我,我們認識了。」
「真假!」朝傑驚呼,「幫我要簽名!」
朔夜知道朝傑是認真的,無奈地一笑。「這裡是他家。受傷的這段期間,是他在照顧我。」
朝傑象是瞬間明白了什麼,眼神從期待變成驚恐,再從驚恐轉為不可置信。他轉過頭不看朔夜,深呼吸一口氣,重重吐出,才轉回來。「夜,你不要跟我說,你喜歡上的人是他。」
朔夜扯出一抹苦澀的微笑,答非所問說:「你沒查清楚這裡是哪就直接過來了嗎?」
從不見這高傲冷酷的人這麼脆弱的一面,朝傑立刻知道事態嚴重,跟著沉下臉,擔心地看著眼前有些憔悴的人。
「你認真的?天哪,太突然了吧!什麼時候的事啊?不成不成!這可不行!怎麼偏偏是他啊!你就不能跟我一樣去找個黑道老大嗎?為什麼偏偏挑上……」
「我怎麼知道?」朔夜笑了一下,道:「也是,不能是他。」
朝傑一時語塞,一改剛剛的態度。「……為什麼?你想放棄?還沒開始就想放棄?」
「也許我可以墮落一陣子。」朔夜又絞緊棉被,關節用力到發白,臉色有點鐵青,「但……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