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麼鬼?奇怪地看了大男孩一眼,朔夜也懶得問。「你出去吧。」
炎凌耀心裡一驚:「你要做什麼?」
「幫他包紮。」
「我可以幫忙……」
「不用。」
朔夜翻著醫藥箱,似乎是因為藥品不齊全而皺起了眉頭。當他拿出消毒藥水時,卻發現炎凌耀還站在門邊,而且睜著有些不甘心的眼神盯著他。
「杵在那做什麼?出去。」
「我不能待在這嗎?」
「……」隱約感覺到炎凌耀的反抗,朔夜心裡升起一團火。但他還是偷偷瞄了昏睡中的朝傑一眼。
有人幫忙當然是好的,但……
朔夜又瞄向朝傑的腰。
「囉唆什麼?叫你出去就出去。」
「為什麼?」炎凌耀可沒有忽略朔夜不斷瞄向朝傑的眼神。有什麼事是不能讓他知道的嗎?
朔夜咬牙:「我們的事需要你來管嗎?」
一口氣瞬間堵在胸口順不上來,炎凌耀內心一陣難過。「我……我只是……」
「出去。」冷靜,平淡。
對那個人就是小心呵護,對他就這麼冷淡嗎?
炎凌耀緊抿著嘴唇,牙齒已經磨得嘎嘎作響。忍著內心複雜的感覺,他一個回身,關門離去。
朔夜有些發怔地盯著被關上的門。炎凌耀難過落寞的背影,讓他的心裡悶悶的。
朔夜知道炎凌耀感覺到自己在防他,也知道他的心裡不好受。但必須如此。
捏緊手裡的藥水,朔夜努力把心裡的悶氣壓下去。他不知道這種悶悶的感覺是什麼。
而且他們是殺手,殺手本不該有任何情緒。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跳躍著的鳥鳴滲透了窗簾,在屋裡迴盪再回蕩。
有著長劉海、面容疲憊的大男孩緩緩睜開眼睛,從沙發上坐起。他甩了甩頭,往客房的方向一看。
小夜似乎一整夜都沒有出來過。
到底情況怎樣了……
撐起身體,炎凌耀走到房門口。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敲了敲門。
「小夜、小夜。」
房裡傳來幾聲小騷動,接著門被開啟了。走出了面容一樣憔悴,幾乎是個活死人的人。
「小夜,你還好吧?」看到心上人這副隨時會倒下的模樣,炎凌耀又急又緊張。他牽著朔夜到沙發坐下。
「嗯……」朔夜含糊地應了一聲當作回答,手指按壓額頭,輕輕揉著。
炎凌耀用自己的身材優勢將有點恍神的朔夜圈進懷裡,緊張地問:「要不要喝點水?」
「嗯……」
雖然昨夜向朝傑保證不會有事,但在處理好傷口後還是有些擔心,以至於他整夜不敢闔眼。直到過了危險期已經是早上了,緊繃了整夜的精神一鬆懈,頭就開始隱隱作痛。
最近身體好像真的不是很好啊。先是在酒吧頭暈倒地,再來就是任務結束的身體不適,那天還睡了二十二個小時。
好像有什麼抵在額頭上,朔夜抬起眼簾,眼前赫然是炎凌耀放大的俊臉。
「你、你放開我!你在做什麼?」
「嗚──小夜,我是看你好像不舒服才……」摸著被揍疼的下巴,炎凌耀眼角含著閃閃淚光。
朔夜才剛要狡辯,腦中卻忽地閃過方才自己舒服地靠在對方懷裡的畫面……
這、這是精神不濟,不能算!
朔夜捂住發燙的臉頰,不願讓這隻傻大狗看到自己的窘態。
「小夜,你的脖子好紅喔,你發燒了嗎?」
「哪有紅!你眼睛有問題嗎?」
又無辜被罵了。「可是是真的很紅啊……」